裴如衍不置可否。

她又问,“你再怎么怀疑我,我还是那句话,我和裴彻没有什么。”

裴如衍蓦地松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扔给她。

沈桑宁快速接过,将纸条摊开。

上头的字迹已经完全晕开,根本看不清内容。

她道:“什么都没有。”

裴如衍扫了眼,视线不经意掠过她裸露的肌肤,眉头一蹙,“你先把衣裳穿上。”

搞得好像是她自己脱的一样。

沈桑宁听闻,也是没好气,但这个节骨眼上还真不敢跟他闹,声音如蚊子叫般轻哼一声,将衣裳穿好。

裴如衍沉声道:“他说,要与你叙旧,谈一谈你的……”他略过,嗓音更冷,“你们,究竟有什么秘密?”

“还是,有什么曾经?”

他已经笃定,她和裴彻有什么。

她若不解释清楚,将来日子恐怕不好过。

可若解释前世今生,他会信吗?会不会觉得她是推脱之言?

若信了,会不会因为她和裴彻的过往,而厌恶她?

沈桑宁拿不定主意,心思百转千回。

可当窥见他眼中的压抑,似伴随着痛苦,被冷漠压在眼底,她便有了决定。

裴如衍绷直唇线,在此时说,“你若不想说,到了府中,也不必再说了。”

“不是,我是在想如何跟你开口,我怕你不信。”沈桑宁惆怅。

“信不信,是我的事。”他皱眉。

沈桑宁点头,准备将秘密说出,于是鼓起勇气靠近他一些。

岂料,却被他躲开。

她压下委屈,低声道:“其实,我不是第一次活了,我第一次嫁的人,不是你。”

她每说一句,都在观察裴如衍的动作表情。

看着他暗流涌动的眸子,她分外小心地道

“第一次嫁的,是裴彻。”

第190章 世子抛下夫人

她嗓音清脆,眸光认真。

却见裴如衍嘴角轻微抽搐。

她继而道:“所以,他才会知道,我有痣。”

“但今生,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清清白白的。”

终于坦白了。

积压的心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紧张。

紧张他的态度,但也期待他的态度。

沈桑宁多了分希冀,看着他,等待他开口。

两人间气氛凝固。

静地,连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车轱辘压过路边的响动,都格外明显。

裴如衍抿着唇,但凡面上有细微的表情,都能让沈桑宁心里打鼓。

他一双眼仿佛是摸不清底的寒潭,望着她,要将她吸进去。

越是沉默,她越是忐忑不安,“你,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你想我说什么?”裴如衍反问,压抑着还没爆发的情绪,“你还不如一口咬死他偷看你沐浴了。”

他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在她失落不安的视线中,深吸一口气,发出短促的讽刺之笑

“你怎么编的出这种话。”

质问中透着愤怒和无力。

愤怒是对她和裴彻,无力,却只是对她一人。

他果然还是不信,也对,正常人都很难相信。

沈桑宁内心酸涩,抬手拉住他的手腕,“我可以证明的。”

话音刚落,马车便停了下来。

是国公府到了,但陈书并未发声。

裴如衍没有动,也不说话,态度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