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指了指一扇小门,“我家小公子要买蛇,这里可以买。”
甄斐不解,“买蛇干什么。”
齐行舟紧绷着脸,心里挣扎一番,还是决定要买,“有人想买蛇欺负我阿姐,我要以牙还牙。”
几人面面相觑。
个子一般高的当属包赢和端午,所以两人对上了眼。
甄斐问,“她得逞了吗?”
齐行舟严谨道,“还没有,但我气不过。”
甄斐皱眉,“确实气不过,你阿姐这么温柔,怎么可以放蛇咬她,等下就让端午帮你抓。”
听闻此言,端午后退,“我不敢。”
包赢义愤填膺,挺身而出,“我来。”
四个人轮流敲响木门,就算是都参与了。
等从门里出来,包赢的书箧鼓鼓囊囊,齐行舟站在他身侧,毫无惧意,倒是端午和甄斐站得远远的。
四个小孩从巷子一出来,就被公府的马夫看见了,“小公子,你们跑什么?”
齐行舟摇摇头,一本正经,“锻炼身体。”
然后包赢陪着齐行舟一同回公府,甄斐有家规不能晚归,于是分道扬镳。
*
裴宝珠练完穿衣,就已经精疲力尽。
待余嬷嬷带着几个婆子离开,她瘫倒着哭了一阵,红肿着眼跑出去找许氏哭诉。
怡景轩外防守不如书房,趁着夜,护卫小解的功夫,两个小不点一下子就溜进去了。
不久,又原路溜了出来。
两人本来就不及护卫的腰部,还猫着腰,穿梭在草丛里,护卫都看不清有人。
那厢,裴宝珠向许氏哭诉自己被打,结果掀开衣袖,就只是稍稍红了一点,根本没有她说的那般严重,许氏反而放心了,只是稍稍安慰几句。
裴宝珠发现一向无所不应的娘亲,根本不打算帮她,气愤委屈地跑回房间,扑到床榻上埋头痛哭。
她整个人压在被褥上,根本没有感觉到被褥下有什么,直到感觉被褥下有什么动了一下,才停下哭泣。
茫然地将被褥掀开,只见两条黑白相间的蛇蠕动着。
蛇在褥子里蒙了太久,一下子被放出来,唰地一下,半条身子如弹射般竖起,一左一右两只蛇头对准裴宝珠的脸。
她瞪大眼睛,满是惊愕,一双眼正好对准两条蛇,间隔两拳的距离,险些吓晕过去。
现在看清了,不是黑白相间的蛇,两条蛇分开,一黑一白,不约而同地盯着她,吐着信子,“嘶~”
“啊!!!”房中一声惨叫。
夏香住在边上的耳房,第一个冲进屋,“四小姐,你怎么了!”
裴宝珠跌倒在床榻边,发抖指着,“蛇,有蛇……”
夏香朝所指方向望去,“哪有”
“大晚上的,又怎么了!”余嬷嬷披着外衣,冷面进屋。
年纪大本来就睡眠不好,被这一声惊叫,心差点没跳出来。
“蛇,蛇,呜呜呜。”裴宝珠哭着说。
余嬷嬷看她身上没有伤处,朝四周环顾一圈,“哪里有蛇!”
“有,真的有,”裴宝珠疯狂指向床榻上,却什么也瞧不见,“去哪儿了,肯定是跑了,一定要找出来!”
余嬷嬷走近床榻,将被褥抖了抖,什么都没有,冷笑一声
“四小姐,你以为矫情地装疯卖傻,就可以逃过明日的教学?世家贵女当端庄得体,即便面对危难,也不能丢掉体面,若你再乱喊叫,明日老奴就教教你,如何呼救喊叫,保准你脱胎换骨!”
语罢,一脸漠然地转身离去。
很快,外面响起余嬷嬷呵斥丫鬟们的声音,“看什么热闹!都去歇着!”
只一日功夫,余嬷嬷在怡景轩的威严已经立下,丫鬟婆子都听话地散开。
房内,裴宝珠委屈极了,轻声骂着刁奴,一边差使夏香找蛇,好一会儿都没找到,她不信邪,哭着在房中找起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