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两对夫妻,都从容地看着。

二房夫妇从容不了,尤其是许氏,心痛地惊呼一声,“宝珠!”

“你们这些护卫是干什么吃的,一个柔弱奴婢都抓不住吗?!”许氏边斥责边去扶女儿。

裴宝珠委屈极了,但更多的是怒火,本来今晚提心吊胆的就很累了,还被一个奴婢给打了,刚想打回去,就听对方讽刺地笑道

“你这个蠢货,还好意思笑话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就你这样的,又能嫁什么好人家?成天幻想着嫁给杜公子,哈哈哈哈,镇国公府的门槛可比宁国公府还高呢,也不看看你什么样子,长得还不如我!杜公子能看上你,那才叫瞎了眼了,你就做春秋大梦吧!”

“难怪世子不让你出府,规矩学得还不如我,我若是有你这个出身,混不成你这模样,成日将自己当成国公府的唯一千金,你又不是国公爷的亲女儿,一个二房的嫡女,整日里摆长房嫡女的谱儿,出了这个家门谁会惯着你?你就笑吧,将来我看你笑不笑的出来!”

段湘烟受了刺激,嘴角张扬疯狂地嘲讽她,喋喋不休地说出让裴宝珠无法接受的话,期间许氏多次想让其闭嘴,奈何段湘烟已经是破罐子破摔。

许氏多次朝虞氏投去求救目光,可后者完全无动于衷,仿佛就允许她们这么闹着。

“啊啊啊!”裴宝珠双眼胀出红血丝。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打骂侮辱,她听得几近昏厥,四肢乱颤着从许氏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朝段湘烟飞扑过去,“我跟你拼了!”

许氏一个没抓住,一个飞影就从怀中扑了出去,低头只见怀中空无一物,“宝珠”

这下喊也没用,裴宝珠轻易就将段湘烟扑倒,就像上次在庭院打架般,但这次指甲养的更长了。

长长的五指在段湘烟的头上脸上抓挠着,将指甲都磨得愈发锋利,在段湘烟的辱骂和大叫声中,刺向她另一侧姣好的脸颊。

“宝珠!”

“烟儿!”

许氏和段姨娘的声音齐齐响起,段姨娘也是被吓到了,和许氏一同去拉架。

场面一度混乱,光靠许氏和段姨娘哪里能拉住,沈桑宁想让丫鬟婆子帮把手,话到嘴边被虞氏制止

“让她们打。”

虞氏漠然看着,沈桑宁听闻也只能收住了声。

直到被压制在底下的女子一声尖锐的嘶吼,裴宝珠脸上露出解气的笑,收回了染了血的指甲。

“啊!”段湘烟面颊一热,腾出手来摸了摸脸,面上愈发疼痛,看见手心染上鲜红的血,两眼一黑,“我的脸,我的脸……”

彼时,虞氏挥了挥手,丫鬟婆子们上前,帮着许氏将裴宝珠扶了起来。

除了段姨娘出于怜悯和不忍去扶段湘烟,没人去扶。

段湘烟躺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惊愕地还没回过神,缓缓坐起身,视线中,是被二房夫妇围着宽慰的裴宝珠。

她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被毁了脸,“姑姑,我的脸,怎么了?”

段姨娘沉默着,叹了声气。

段湘烟面颊上多了道长长的血痕,她悲恸地哭泣着,脸上血泪模糊,虞氏朝身侧的邹嬷嬷使了个眼色。

邹嬷嬷点头,上前一副公正无私地道:“作为府中奴仆,公然冒犯辱骂主子,与主子争执打架,公府留不得你这样心气儿高的,但公爷和夫人向来心善,还是能给你口饭吃的。”

言语停顿,段湘烟不用猜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去处给她,说不准就是要她当粗使丫鬟!

此时,沈桑宁又收到来自婆婆的目光与询问

“前阵子将府中产业交由你打理,你当清楚哪处缺人手。”

沈桑宁在让玉翡准备卖身契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答案,眼下都不用思考,直接道:“城郊靠北十里外的田庄,一百多亩地需要收割,前阵子已经收了大半,但因下雨和地势的缘故,被水灌溉得不成样子,需要开渠通水,等这阵子过去又要忙着播种,冬日前还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