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仍然沙哑,亦克制,故而显得声音很轻。

沈桑宁听懂了,也明白了刚才是在做什么,此时此刻他的欲望没有纾解分毫,而她一想到不出两日,他又会回到扬州,她的心里也不好受,酸涩极了。

她在他手心里闭着眼,也不想问具体的期限,只想着快些睡过去,不要在他面前难过。

奈何眼睛一点儿也不听话,哪怕眼皮紧紧地合着,眼泪就好像知晓她怕什么,偏要夺门而出,一滴一滴在他温热的掌中化开。

真是讨厌,裴如衍作甚要捂着她的眼睛。

她抬手将他的手挪开,扭过头去,试图不让他发现。

可是一手湿润的裴如衍怎会发现不了,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担忧,“央央。”

她没应,若应了定会有鼻音。

他的脑袋朝她脸侧处靠近些,抵着她的左肩,就是今夜被虞绵绵倚靠过的位置。

他问,“是害怕生产吗?”

沈桑宁克制住声响吸吸鼻子,情绪稍平和后回答,“我才不怕。”

裴如衍阖着眼,睫毛拂过她的鬓边,唇瓣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根据她耳垂的位置,精准无误地寻到她的五官,用手替她擦干眼泪,“若是不怕,为何掉眼泪?”

沈桑宁嘴硬,“你手不干净,碰了我的眼睛,我是在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