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仪带着哭腔,旁人都听不清她说什么,唯柳氏一清二楚。

柳氏也急,却不得不在女儿面前镇定下来,“好,一起去,你莫要着急,周韬不会入京,他一定还在城郊,跑不远的,况且孩子会哭,路人会有印象,我们这就去追。”

说完,也不敢耽搁,母女二人出了寺庙上了马车,马车疾驰于荒野。

柳氏带来的几个护院各自上了马,跑得比马车快。

可周韬却没有出寺庙,一直躲在后山,等柳氏一行人走远,他才从后山出来,轻蔑地笑了一声,抱着自己的女儿,往相背的城郊码头而去。

沈妙仪害他至此,他只是夺回自己的女儿,有何不可。

他甚至想好了带孩子回扬州要怎么生活,一路上哼着歌哄着襁褓中的婴儿。

船只靠岸,裴如衍与沈桑宁抵达京郊码头,换了马车入城。

周韬于路途中,见对面浩浩荡荡的队伍,下意识地往边上避了避。

岂料,孩子突然一嗓子哇呜,惹得马车内,沈桑宁怀抱中的阿鱼也愁了脸,好似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她还慌了一下,结果下一瞬阿鱼又笑了,原来哀眉只是假动作。

但马车外的哭声没停,沈桑宁忍不住推开车窗,朝外看去。

只见一男子侧着身看不清脸,身上带血渍,手中抱着一个婴孩,包着孩子的是一件大人的衣衫。

第467章 夺回孩子,周韬生恨

哪哪都奇怪。

何况是大冷天,孩子脸上连个遮挡都没有,难怪要哭,只怕是冻坏了。

谁家孩子父亲会这么抱孩子出行,身上的血也不晓得是谁的。

沈桑宁越想越不对劲,低头对上阿鱼乐呵呵地笑,她探出车窗,伸手招来马车外的疾风,轻声吩咐,“你去看看,核实一下那个男子户籍何处,抱的是不是他的孩子,若是,给他们添件衣裳。”

“是。”疾风领命而去。

马车内,裴如衍抱着年年的双臂微僵,也不敢动,怕吵醒了孩子会哭闹,他的视线顺着沈桑宁的目光朝外望去。

沈桑宁见他注意了,解释道:“就怕是人贩子。”

说话时,不远处疾风已经走到了男人跟前,男人侧影慌张似想跑,被疾风一把抓住衣领,翻过了身。

男人抬头时,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竟是周韬。

沈桑宁瞳孔微张,想传话给疾风将人带上前来,话未出口,疾风就已经这么做了。

当初沈妙仪与周韬的奸情在宁国公府闹得不小,游街之事也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周韬这张脸,疾风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过来!”

疾风拽着周韬的领子,厉声喊道。

周韬还想跑,奈何武力不敌,且怀中抱着刚出世的孩子,动作都施展不开,顷刻间就被疾风制住,拖拉上前,到了马车边上。

“你们作甚?!”周韬气急,同时不忘往后瞥一眼,这一眼心虚至极,仿佛是怕后面有人追来。

如此,沈桑宁更确定这孩子来得蹊跷,不忍孩子受冻,先让人给孩子拿了能保暖的小被子,“先盖着。”

周韬面上虽是愤怒,但看着孩子通红小脸,到底是没拒绝,小心翼翼地用被子裹住孩子。

耐心的举动令沈桑宁诧异,心里隐约有了猜想,“这孩子是哪来的?难道……是沈妙仪的?”

周韬的心虚藏匿不住,却仍然理直气壮,“我既没偷也没抢,我是孩子的父亲,宁伯府连这也要管吗?”

宁伯府……多么陌生的称呼啊。

两日前陛下在金銮殿下了旨,贬了裴家的国公爵位,半道上,裴如衍就收到了消息。

但真正在他面前称呼宁伯府的,周韬还是头一个。

裴如衍托着襁褓的手臂未动,毫无温度地道:“此人行为诡异,送去衙门。”

“是!”疾风应下,当即要把人当犯人押起来,“孩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