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生了一场病,病好后我就发现自己身在郊外,还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你信与不信?若是你怕我成了山精妖怪害你性命,你便早早说出来,我定不会纠缠于你。」

「信信,我家岁岁能好端端坐在我眼前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就算是山精野怪我也认,只求岁岁吸取精气莫要旁的男子效劳,你家郎君身强体壮,一天三次不是问题。」

「你,又开始无赖了。」我拿眼瞪他,一想到刚刚的场景,双颊已是绯红。

「好岁岁,刚刚亲也亲了,玉佩也收了,鸳鸯荷包也绣了,不过是早晚的事,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弯腰环着我,柔声在我耳畔吹着气。

不说玉佩还好,我猛地一推他:「玉佩还在钟府里头呢。」

上一世沈镜之将沈家祖传的玉佩给了我,可惜年后我便嫁进了东宫,那玉佩我后来托人还给了他,不过现在一切还未发生,那玉佩自然在我房里。

一听钟府,沈镜之恢复了正样:「岁岁,你如何感染风寒?可是钟念宁欺负你了?」

我摇摇头:「她虽骄纵,到底不曾有这样的坏心思。这次风寒是我自己不小心着凉了,没想到拖成这样了。」

上一世也有这么一遭,不过当时很快便好了,瞧着沈镜之在北境带兵,怕他分心我也没告诉他,不过这一世还是有些出入,我居然因为这场风寒死了。

不过到底也是因祸得福,我不再是钟家女,若是将来宫里下旨,我也不必替钟念宁嫁进东宫。

「那钟府?」沈镜之觑了一眼我的脸色,犹豫着开口。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就当钟岁宁已经死了吧,只是翎安我还是放心不下。」我叹了一口气,这些年的生养之恩,我上辈子用命偿还了,今生便也不欠了。

「翎安那里你放心,我总归是他表哥,平时照拂一二不是难事,你若是想,挑个好时机告诉他,等咱俩成亲后,寻个由头让他认你做干姐姐。」

「可我如今是个孤女,你爹娘会同意我嫁给你吗?」钟家庶女尚配不得他,更何况农女了。

他眼睛忽然亮了,像讨赏似的凑到我身边:「岁岁,这事我早早就想到了,当时你还在钟府,我怕你嫁进来被人嚼舌根子,我跟吴家的老太君早说好了,她认你做女儿,实打实当亲戚走动的那种,全福娘子是她家的σσψ大奶奶,儿女双全,夫妻和睦,咱俩也能沾沾她的喜气。」

我瞪大了眼睛,这人怎么懂那么多:「你知道得这样多,不会是在北境偷偷成了亲吧?」说完这句,我一怔,接着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可不是吗,上一世九思就是在北境与钟念宁成的亲,阿爹专程请辞定居北境,瞧着钟念宁成家。顿了顿,又想起那是我嫁入东宫后的事情,是我先负了允诺,没等来他的求亲便坐上皇家的花轿,我哪有什么责怪他的立场。

许是瞧着我的脸色不对,他急忙道:「哪里哪里,岁岁冤枉我了,这都是我从军中兄弟那里打探出来的,这不是得早早做准备,不然不合你心意,你不和我成亲了怎么办?」他可怜巴巴噌着我,我只当没有瞧见,故意问道:「吴家老太君是郡主,你哪来的面子请动人家?」

他得意一笑:「老太君人本就和蔼,再加上我救过她的独孙,她哪有不应的道理。」

「你倒是想得周全,我若是不嫁,岂不是浪费了你的心意。」我笑着,可喉咙里哽着一股酸意。

原来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将一切替我打点好了,那上一辈子,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说与我听,可惜我还欠他一场婚礼。

「若是岁岁不答应也无碍,我去钟府摘了那玉佩,今晚再求你一次。」

说着他转身便要出去。

我忍着涩意扯出一抹笑:「今晚我跟你一起去,悄悄地,咱俩做一次贼。」

三、

「岁岁,你踩着我上去,先坐在檐上,等我翻过去再接你下来。」沈镜之半蹲着,催促我踩上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