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娘娘,眼见着各位主儿已经进宫了,奴才拟了住处安排,可贵妃头风发作,奴才不得已扰了娘娘清净,烦请娘娘过目。」

贴身侍女青禾引着内务府的总管进来,听着他说明来意,我便打开册子细细看了起来。

「王媛,是吏部侍郎家的二姑娘?」

我缓缓问出声。

「正是,她姐姐正是故去的王婕妤。」

我点点头,圈出几处让他稍微修改一下便让他退下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王柔同我提起她的时候,她才只是个七岁的娃娃,如今都到了入宫的年纪。

十年,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

我同青禾说起,她随口感慨了一句:「是啊,一眨眼奴婢都伺候您五年了。」

我怔了怔,是啊,时间真快啊,钟念宁都已经走了五年了。

她到底是没能成为萧洲白的皇后,她死了,同沈镜之一起死在北疆。

北狄趁萧洲白刚登基,派了大军袭击北疆,沈镜之死在了那场战争中。

钟念宁写了一封信给我,然后干净利索殉情了,那是自我出嫁后我们二人第一次联系,也是最后一次。

她说对不起我,下辈子当牛做马给我赔罪,她还说沈镜之是念着我的名字走的,随信寄来的是一个荷包,上面血迹斑斑,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隐隐瞧见像是一对大鹅。

我盯着那荷包看了半天,猛地吐出一口血。青禾吓坏了,忙请了太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萧洲白坐在床边,我想也没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宫人扑通一声齐齐跪在地上喊着赎罪。

萧洲白硬生生受了我这一巴掌,他没有动,也没有怒,只是盯着我看了半晌:「岁岁,我自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这一巴掌,我是作为你的夫受的,但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