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1 / 2)

那几味料,实是效验非凡。

那也真是一出好戏,即便远隔千里,事后听夏嬷嬷细细讲述,亦大快人心。

郭媛阴沉的脸上,忽地浮起笑。

残忍而又快意的笑。

那个时候,她是真痛快啊,痛快得恨不能大声笑、大声唱、大排筵宴、昭告天下。

埋在心里多年的刺,一朝连根起出,那种感觉,委实美妙至极。

第395章 不敢去赌

郭媛面上的笑意,渐渐冷却。

这件事,除了夏嬷嬷与她自己,再无第三人知晓。就连那两个被买通的婆子,亦只当夏嬷嬷与裘家有仇,事后各拿着数百两银子,回家养老去了。

郭媛一直以为,这个秘密,会随着夏嬷嬷的“病殁”,永远埋葬。

可她却不曾料到,就在数日前的琴苑,彩绢那贱婢托携芳传话,却一语道出了“夏嬷嬷”。

那一刻,郭媛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其实是怕的。

怕事情败露,得罪东宫,更怕元嘉帝那仅余的一点眷顾,就此烟消云散。

所以,她不战而退,由得那陈漌耀武扬威。

然后她便怀疑,陈漌抑或永成侯府,便是幕后指使之人。

可是,几句话试探下来,她发觉并非如此,所以她才大胆讨要彩绢。

她就是想探一探藏在彩绢背后的那个人,接下来会有何动作。

郭媛叹口气,信手扯下几片枯叶,垂眸出神。

黄了大半的叶儿,边缘半枯,经几番风雨,更显残败。

郭媛的眉心,拢下一丝不安。

事实上,自郭婉回京,她就常自不安,亦常有被人暗中窥视之感,否则,她也不会令夏嬷嬷“病殁”。

可是,天不遂人意,事情到底还是败露了。

郭媛叹口气,神情微显落寞。

当年她做下这一切,一半是为自己,另一半,却是为了长公主。

年幼时,她尚懵懂,每见父亲愁眉不展、母亲强颜欢笑,便以为是自己不够乖、不够听话懂事。

再大些时,她隐约听闻旧事,方才知悉,她的父亲,并非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她的母亲,亦非父亲元配。

她难过了很久,也恨了很久。

恨韩氏,更恨郭婉,恨不能将这个夺去父亲宠爱的贱人,狠狠踩在脚下,踏成碎泥。

再往后,便到了那一年……

郭媛的身形陡然瑟缩,面色微微泛白。

那是她极不愿回顾的过往,春波湖畔、柳岸娇莺,那个人,哭着向她求情。

一个贱婢,她倒也真有胆子!

而再然后……

郭媛用力闭上眼睛,摇摇头、再摇摇头。

第396章 不知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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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皱眉,似有不满:“我可不觉着有多好,虽说是个侯爷,可这裴恕少时行走江湖,落了一身的毛病,粗鲁不文,不说,脾气也忒大,皮子又黑,眼睛也小,虽说男儿不以相貌论吧,到底他也称不上俊秀,站那儿跟个铁塔似的,我们阿娇一朵娇花儿,他哪里配得上?”

长公主笑了起来,将袖子掩口打趣:“母后这是看自家孩子怎么着都好,看别家孩子,怎么着都不成。”

萧太后便瞪她,过后撑不住,也笑了:“你这孩子,这般埋汰你娘,倒说得我成了那护犊子的老太太了。”

长公主忙摇头笑道:“母后哪里老了?分明美貌如二八少女,女儿多有不及呢。”

这话哄得萧太后欢喜,越发笑不可抑,殿里一时倒也欢娱。

再过数息,长公主渐渐便敛了笑,转首望向殿外,语声忽忽幽然:“有时候想想,那俊俏文雅的白面书生,也不见得就好,粗人实则也有粗人的好处,至少没那么多的心思,过日子不累。”

满殿凉风,衬她一语苍凉,越发瑟然。

萧太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