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耳中,她可担不起。
她急起来,张口正欲分辨,不想明心竟抢先又道“三姑娘,妾身还要收拾回门的礼物,就不与您多说了。”
不容郭凌言声,她又点手唤来一名小宫人,问“长公主殿下赏的那东珠钏儿,还有余的么?”
小宫人点头恭声“回主子的话,有的。”
“那就再送三姑娘两串儿,可怜见儿的,平素也不怎么见你戴首饰,可见夫人太忙,不大能想着你。”明心这话说得极快,却偏字字分明,随风送去老远。
郭凌直是白了脸儿,却苦于既无由辩解,亦不能相拒,呐呐谢了两句,那厢明心已然含笑将手一摆“三姑娘留步。”
语声未寂,人已稍离,一身红衣映在那碧树繁花里,须臾不见。
郭凌失魂落魄立在原处,浑身发冷,呼出来的气都像带着冰碴子。
不知从哪里飘来两片落叶,向她裙畔拂了拂拂,却被那裙上细密凸起的绣花儿刮住叶脚,挨挨擦擦,顺着裙幅向下落。微微枯黄的叶尖儿,尚带几分湿意,想是昨夜风雨摧折。
郭凌怔忡地站着,心头一片枯索,整个人都灰败了下去。
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儿?
从今往后,她在这府里,又该如何活下去?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
不能!
不能这样!
她用力摇着头,发鬓散乱开来,却犹自未觉,瞧来竟有几分疯颠。
凭什么就该她受这些苦?
凭什么她拼了命地算计,却总叫别人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