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盛京城既然容不下老爷,求个外放自然是妥贴的,我觉着,老爷一个人在外头,怕还更自在些。”
她终于抬头,面色被烛火映着,雪白中透着些黄,润泽恬淡,
如经年岁月打磨的玉。
“妾身会给老爷挑几个房里的人带去,”她笑着端起茶盏,慢长斯理地饮了一口:“虽说老爷是文官,并没有那武职在外、家眷留京的规矩,只妾身年纪大了,委实懒得动,没那个力气跟着老爷东奔西走。老爷身边自会有知疼知热的人儿车马相随、不离不弃。”
她低头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被盏沿遮住的眼底,凉意浓得化不开。
陈劭一直凝视着她。
当她说着那些话时,他既未打断、亦不曾纠正,甚而,眉间还有了很浅的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