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要起身行礼。
却听萧元琮淡声道:“孤已让人将阿溶的晚膳也送到这儿来,眼下就不必回去了,外头到底冷,何苦要经这一遭?就在这儿喂吧。”
?[60]牛乳
云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在屋中快速扫视一圈,除了一扇已被收起的屏风外,再无其他可供遮挡的地方,让她如何就在这屋里哺乳?
难道要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吗……
“殿下,”她小心地开口,“此处恐怕不太方便……”
萧元琮抿唇轻笑,目光只是看着她的脸庞,完全没有看向别处,仿佛当真没有一点其他心思。
“将挂起的纱帘放下便好,”他指了指屋中西北角的一处,那儿有一层薄薄的纱帘被一只金钩卷起,贴在墙角处,十分容易被忽略。
云英见状,这才放下心来,赶紧抱着皇孙行至那道纱帘边,拨开金钩,将纱帘放下来。
素白泛黄的颜色,完全垂落下来时,才让人发现是半透的,站得近了,仍能透过薄纱朦胧地看到另一边的情形。
她皱了皱眉,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地上的矮榻朝里头的窗边挪了几寸,好离纱帘再远一些。
直到感到距离差不多,她才放心地在榻沿上坐下,低声哄着小皇孙,伸手解开一侧的暗扣,让小皇孙靠近,一张小口便能顺势含住,吮出乳汁。
稚儿用力嘬吸、吞咽的声响在被薄纱暂时笼起的小小空间里回响,在槛窗外照进来的金橙色的日光里,有一种特别的温柔情致。
她低头望着怀中的孩子,嘴角不由微微扬起,露出属于慈母的爱意,却不知,隔着那道纱帘,萧元琮正看着这处。
她离纱帘有一段距离,外头的确看不到什么,可是正对着的那扇槛窗外照进来的光,却恰好将她的侧影打在轻薄的纱帘上。
那道影子就在他的眼前,解开衣扣,袒露出最自然耸立的曲线,再由着仰头的婴孩张口吸吮。
她低垂的脸庞,脖颈的修长,甚至是胸前平缓的起伏,都在纱帘上呈现得一清二楚。
他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却又什么都看见了。
眼前的画面不禁与脑海中一直被压在深处的某个傍晚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那是她才入宫的第一天,也是这般,一个人坐在屋里哺乳,而他不经意间站在窗外,便看到那样的情景。
萧元琮的眼神悄然幽暗,落在膝上的手更无声攥紧,仿佛在拼命隐忍着什么。
案上有茶,也有下人才刚送来的牛乳,他犹豫一瞬,抬手先捧起茶盏。
明明只是温热的,并不烫口,可饮下一口,非但没有解渴,反而觉得更加燥热难耐。
而旁边那洁白的牛乳,盛在青瓷的盏中,看起来似乎比方才更加诱人。
他又看一眼,到底按捺住渴望,没有伸手。
就在他的耐心即将告罄之际,帘后的稚子终于松口,云英拿随身的帕子擦了擦,重新扣上衣扣,抱着皇孙出来。
皇孙如今越发大了,吃完奶不必再抱在肩上多拍,自己便能好好咽下去。
云英一边抱着他轻哄,一边止不住有点脸红。
方才被帘子挡着不觉得,如今出来看到萧元琮仍坐在原处,便忽然有了几分羞意。
好在还没等她重新坐回去,门外便传来内监通报的声音。
“殿下,普安公主来看皇孙,正在外候着呢。”
萧元琮顿了顿,倒没觉得惊讶,扬声道:“让她进来吧。”
很快,屋门打开,萧珠儿进来,脱下身上的氅衣,先向萧元琮恭恭敬敬地行礼,随后才冲云英笑笑。
外面的内监赶紧将旁边榻上的坐垫又理了理,在地上也铺上一层柔软厚实的毛毡,以免皇孙磕着碰着。
萧珠儿拉着云英的胳膊走到榻边,也不坐在榻上,而是往底下的脚踏上一坐,让皇孙也坐在毛毡上。
她近日常来,皇孙看到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