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的裙角才沾到榻沿,身子又一下直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话才说完,靳昭已伸手进来,握住她的胳膊,将她一下带到面前,隔着窗户,便低头吻下来。

云英起先还带着警惕,生怕被别人看到,可是当那带着酒意的吻扑面而来时,她有片刻微醺,竟就这样将话吞进去,仰头用力回应起来。

整整一个多月,因为太子不再同意,她再没回京都见过孩子,更没见过靳昭,身与心都感到巨大的空虚,此刻与他亲吻,那种迫切的渴望便一下被点燃了。

她剧烈地呼吸,由着他松开唇瓣,又沿着下颚滑入颈窝,牙齿轻轻重重地在她的颈侧啮咬,惹得她又痒又热,身子更朝前弯折得厉害。

幸好她尚有一丝理智,热情迸发的同时,用力攀着他的肩背,喘息着提醒他:“进来。”

靳昭没醉,知道轻重,闻言一手撑在窗框上,稍一使力,下半截身子便轻巧跃起,跨过窗框,落到屋里。

整个过程,他上半截身子几乎没挪动太多,另一条胳膊一直牢牢搂着她的细腰,落在屋里时,更是几乎没发出什么动静。

才进来,他便又伸手将窗扉带上。

到底情意难挡,他关窗的动作不那么仔细,力道稍大,发出“砰”的一声。

云英被这声音震得有片刻回神。

“小心些,别被人瞧见!”她低声在他耳边提醒。

可靳昭大约真的多喝了酒,闻言没吭声,却握住她的双肩,略一用力,将她一下压倒在榻上。

他埋首咬住她的锁骨,指尖则沿着她的肩头摸索下去,毫不费力便解开底下的暗扣,牢牢握住。

云英忍不住挺起身,发出低低的嘤咛,搁在身侧的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攥紧,将衣裙攥得皱起。

“没有太长时间,”他一面埋首下去,一面压着低声说,“我是同鄯善国的使臣一道出来的,一会儿就得回去……”

听他这样说,云英便知他没有糊涂,遂不再多说,只敞开心怀同他厮磨,想要在紧张的时间里让两个人都暂得到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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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西侧,萧琰独自站在长长的木梯旁,望着那扇并不起眼的窄小窗扉,眼神难看极了。

他本是要上二层,到萧珠儿先前说好的那间朝南的宫室中,听听她到底有什么事要与他商议。

却没想到就瞧见了靳昭从那窗边翻进去,然后从里头飞快关上的情形。

靳昭不愧是羽林卫里以平民之身爬上来的小将军,身手极佳,这一点,他在许州时就稍见识过一番,只是没想到,那样的好身手会被用在这里!

他刚才分明看见了,那屋子里还有个娘子,被他搂在怀里,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虽被靳昭高大的身影挡去大半,根本看不见那娘子的样貌,可瞧那宫女的衣裳,和一闪而过的婀娜身段,不必猜便知晓,定是穆云英!

他搭在木梯扶手上的手忍不住用力,指尖的血色迅速褪去,留下一片煞白。

此处靠近高台西侧边缘,因离宴会稍远,的确人少,若不是他嫌里头吵嚷,想寻个清净处上二层,也不会绕到这边的木梯来,更不会看到那两人的秘事。

真是胆大妄为!

他闭了闭眼,胸腔间盈满复杂的情绪,几乎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从木梯上下来,冲他行礼。

“原来殿下在这儿,奴婢可算找到了。”她恭敬地侧身让开,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公主命奴婢来迎殿下。”

萧琰沉默片刻,到底先把事情压下去,松开手,面无表情道:“那便走吧。”

宫女快步将他带至二层一间宽敞的宫室,萧珠儿已经等在门边,一见他来,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叫一声“二哥”。

萧琰一瞧她的样子,便觉不大一样,遂沉沉应了声,也不同她兜圈子,直接道:“今日使臣进京都,也算你的好日子,你怎么有心要单独见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