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来就属于的人群。

血脉中带来的烙印,轻易无法改变。

靳昭闻言,先是下意识摇头,待牙齿咬上她肩头的衣裳,又顿了顿,重新点头。

云英糊涂了:“这是有还是没有?”

靳昭不敢再将她的衣裳脱了,生怕真的把持不住自己害了她,便将脑袋埋在她胸前的衣裳间,缓了片刻,再慢慢倒回一旁。

“我生在且末,去京都整整七千里,只是,在我离开时,那儿便已陷入战乱,如今早已不复存在。”他说到这儿,语气里有一分苦涩,“那里的数个小国,都先后被鄯善兼并,今日倒的确有鄯善国的使臣前来。”

故国之思,大周的汉人大约很难理解。

云英只能以自己幼年时离家,家破人亡,到如今无亲无故,连家也早已没了的心情与之靠拢一番。

可是家与国到底差别太大,她仍然无法完全理解这种感觉。

“只盼那儿以后少些战乱,百姓能安居乐业。”她轻声说。

靳昭的心思开始慢慢飘远。

“是啊,”他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可是,有些事是说不准的。”

云英想了想,问:“可是在担心西北一代氐羌与吐蕃的蠢蠢欲动?”

方才难舍难分的暧昧气息已慢慢退去,靳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点头说:“你怎知晓?”

西北边事还未彻底发作,朝中如今正忙着别的事,还未论到此事,她在宫中,应该没有听到什么人说起过才是。

“我近来日日陪伴公主,”云英见他眼中的惊讶,心中不禁升起一阵难掩的骄傲:“公主要和亲,如今每日听学究们讲课,你们男子要学的,公主也要学,我在旁听着,便也听进去些。”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同往日做奴婢时的温顺听话不一样的神采。

靳昭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原本的惊讶渐渐带上几分赞赏。

“云英,你很聪明,做事又果断,是个十分不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