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流淌开来,沾湿人的衣角。
萧元琮仿佛极有耐心,待她下来,也没急着走,仍站在原地,扶着那女人的手倒是无情地抽走了,改为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就着不甚明亮的光线端详她的神情,也不知说了句什么,又慢慢放开了。
便是那女人抬起头来的那一瞬,萧琰感到自己看得十分真切。
自然不可能是他那与太子貌合神离的大嫂。那个女人,是穆云英。
他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身为兄弟的直觉,和多年来对萧元琮的了解告诉他,萧元琮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看到眼前的情形即便他没有过来,后面同在一座楼里,也多的是碰面的机会,反正总能教他瞧见些什么。
萧元琮是为了什么?
为了警告他,别想把手伸到东宫,别想碰东宫的人?
除此之外,他今夜特意到这儿来,一定还有别的意图。
萧琰忽然不愿再下去。
他在栏边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回了方才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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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还能走,便走吧。”
小院里,萧元琮状似无意地抬头看一眼高处的几层扶栏,那儿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仿佛根本没人来过。
他收回视线,看一眼身旁还有春情余韵未消的云英,提布朝木梯上行去,不疾不徐的步伐,恰好能让她跟上。
里头早有提前过来的穿着便服的内监等着,一见他来,一言不发地弯下腰,在前面引着,将他带至定好的雅间。
这是他特意安排的地方,屋子不算十分宽敞,布置也仅能称一句典雅,看不出有多么奢华,与他太子的身份实在不太匹配。
不过,这间屋子的位置极好,正是临着延阳坊的那一面,一扇大大的槛窗对着那一片坊市,坐在桌边饮茶品酒时,稍一抬头,便能远眺。
那灯火绵延、人来人往的景象,着实赏心悦目。
萧元琮在桌案边的矮榻上刚坐下,外面便有侍女捧着准备好的茶点、瓜果入内。
小小的屋子进不了几人,她们便排着队,一个一个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