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腿完全失了力道,浑身的力量完全靠他那两条胳膊撑着,脑袋向后仰倒在他的臂弯里,偏偏唇齿还在用劲,热情地含着他的唇角。
她的呼吸十分急促,胸口起伏间,浅绿的衣襟也跟着不停上下。
那衣裳是她亲手改过的,胸口大小正合适,平日并不嫌紧绷,可眼下呈在他的眼前,每一下吸满气都像要把胸口的衣裳撑破似的。
萧琰觉得自己也像被下了药。
不知是不是那杯误饮下的鹿血酒的作用,他此刻也感到热血沸腾。
偏偏怀里的这个女人也像失了理智一般,一个劲咬着他的唇角,又吮又舔,像渴极了似的,半点不愿放开。
“穆云英,你”
他好不容易抬起头,离她的唇有一寸距离,可刚一开口,又被她追过来一口含住。
这个从前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立刻逃开的女人,此刻正满是渴望地含着他的唇舌,拼命吮吸。
他感到心口划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滑腻腻的,带着冰凉的痛感,扯得他头皮收紧,脊椎发麻。
他忍不住抓着她胸前的衣襟,将她原本背对着自己的身子翻转过来,面对自己,好让吻变得更深、更亲密无间。
“不能留在这儿……”
恍惚间,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两人呼吸时,胸膛起伏,不住触碰到,再轻轻一擦而过。
她面颊绯红,眼神迷离,可是脑袋里却仿佛还有一丝清醒,记得提醒他,要赶紧离开这儿。
“那得你放开我……”萧琰牙根发酸。
他当然知晓这儿不能久留,母后做这样的事,定是想要让丑事公诸于众,才能彻底将人毁去。
可是被她贴住的身躯像是陷在泥潭里似的,怎么也拔不出来。
渴望的疼痛开始蔓延。
他一向觉得自己意志力极佳,那些曾经想往他身上贴的娘子,还有那些想给他设套让他往里钻的人,从来没得逞过,如今却一脚跌进去出不来了。
云英秀眉微蹙,额角已挂上晶莹,在日光下剔透得有些耀眼。
好半晌,大约是仅存的那点理智暂时战胜了不停上涌的欲望的浪潮,她终于暂时放开含在口中的他的唇舌,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双眼紧闭,胳臂缠在他的腰间,指尖更是在他的腰后拧了一下,拧得他倒抽一口气,忍不住朝前一顶。
“别动!”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瞪她一眼,但总算也能暂时抽离出来,强忍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水榭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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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丹佩和绿菱没有迟疑,云英一走,她们便去外面寻尤定他们。
皇孙还小,尤定做事有分寸,不敢将他带得太远,只在不远处的一处假山石下,捉了一只蝴蝶来玩。
丹佩她们很快找到了人,将方才的事告诉尤定。
毕竟是太子安排过来的人,尤定虽没有听出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对,但为求稳妥,立刻派了身边的一名内监到做炙鹿肉的地方去看看,同时又令丹佩和绿菱将皇孙带回水榭中等着,若人回来了,便来知会一声。
若当真只是去领赏,那便会直接去后厨,此地离尚食局临时设的后厨不远,用不了一刻,就会回来。
至于他自己,则到流水宴附近等着,一来,一旦有异样,也好立刻将事情禀报给太子殿下,二来,也可向一直伺候在内的人打听一番,是否当真有赏赐一事。
都是办事机敏之人,不到一刻,两头的消息便都有了。
后厨没有接到圣上要赏赐鹿肉的消息,而宴上却的确有这样一幕,那被派出去的两人,都是皇后身边的。
尤定登时明白过来,事情的确已经生变。
他不敢耽搁,吩咐过来报信的内监照丹佩和绿菱方才指的方向去找人,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来到萧元琮的身边,三言两语将发生的一切低声说了一遍。
萧元琮恰好与几位属臣们说了一会儿话,正独自回到座上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