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琮的目光蓦地幽暗起来。

“竟然穿成这样到孤的殿中来,”他的食指与拇指交替拨弄,再缓缓捏紧,看着她逐渐涨红的脸,他轻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孤?”

尽管这样问,他心里却有莫名的念头,希望她摇头。

这是不该有的念头。

在他看来,各有所求的关系,才更可靠。

云英光溜溜地跪坐在他的身边,尽量不看他毫无顾忌地打量的眼神,咬了咬下唇,忍住他的手指带来的酥痒与颤抖,说:“奴婢已经许久没有看过阿猊……”

还是为了孩子。

萧元琮不语,五指张开,感受到指间充盈的柔软,牵引着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让她面对面跨坐到自己的身上。

衣袍的下摆被撩起,二人毫无阻隔地靠在一起。

云英忍不住蜷缩起白嫩小巧的脚趾,腰后亦无法自制地朝前挺着。

“殿下,奴婢想看看阿猊……”

她的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他的胸前,双手攀在他两边的胳膊上,细长的手指不时抓揉着他的中衣,乍看已是一副失神的样子,口中却仍不忘此事。

萧元琮干脆翻身将她压在榻上,同时凑过去堵住她的嘴。

带着桃花芬芳的微醺酒意顿时扑面而来,云英的双腿挣了挣,像是太过敏感一般,紧接着,在那股酒意的熏染下,又软了身子。

她暂时不再多问,跟着他沉溺在涌上头顶的渴望中。

再回过神来时,案上的酒菜早已凉透。

云英汗涔涔的脸颊压在榻上,腰间还箍着他的一条胳膊,整个身子软得像被抽了骨头。

“你自己定日子吧,”萧元琮意犹未尽地含着她的耳垂含糊道,“晚些时候我会同余嬷嬷说,到时你自寻她取了令牌出宫便是,孤让尤定陪你一道出去,也好免去其他麻烦。”

说是陪她,实则也有监视的意思,上回她与吴王差点突破底线的事,显然在太子的心里留极浓重的阴影。

不过,已经达到大半目的了。

“多谢殿下。”她转了转眼珠,原本有些失魂的眼神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忽而亮了亮,“奴婢该走了。”

她说完,撑着酸软的身子从榻上起来,弯腰就去拾滑落到地上的那件外裳。

带着斑驳痕迹的背影在灯下看起来格外纤弱,萧元琮不由蹙眉,手掌覆在她的后腰,说:“急什么?热水已备好了,一会儿让他们将酒菜热一热。”

如今阿溶已不日日要喂,他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急着要走。

云英扯着衣裳捂在胸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一眼,摇头道:“奴婢该走了,不能耽误殿下太久。”

这话不像是她自己一个人忽然想起来的。

萧元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将外裳披到身上的动作,等着她开口继续说。

女人若是要搬弄是非,定会留一半话,待男人亲自问,若男人不追问,她便会继续暗示。这是他年少时便在宫中见识过无数次的伎俩,他母亲因此不知吃过多少暗亏。

然而,云英直到衣裳穿好,起身告退,都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萧元琮到底没忍住,在她即将退至殿门处时,将她叫住。

“可是有人对你说过什么话?”

云英停下脚步,先是摇头,又踌躇地看他一眼,缓缓道:“余嬷嬷先前叮嘱过奴婢,有些事不必殿下亲自吩咐,做下人的就该有分寸。奴婢明白嬷嬷的意思,故不敢在少阳殿久留。”

一番话,竟是要说余嬷嬷的“不是”,云英说完,心口怦怦直跳。

萧元琮不禁挑眉,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倒的确像是余嬷嬷会说的话。

不过,两个女人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嬷嬷为了孤考虑颇多,她说什么,自有她的道理,你照做便是。”

云英也不恼,抬头飞快地看他一眼,随即低下头,轻声道:“奴婢自知出身低微,能得殿下青睐已是万幸,绝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