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的郎君,能被殿下看重,果然是有道理的。”
云英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她知道尤定的意思,若换做别人,年少得志,只怕早已忘乎所以,而傅彦泽面对大好的前程,与那么多高官富户的结交,仍能保持如此清醒的状态,实属不易。
这份坚韧正直的心性不是装出来的,她从最开始在靳昭那儿听说他时便知晓。那对她的那分鄙夷呢?
云英没再纠结,抱着阿猊进了正屋中。
很快,殷大娘送完傅彦泽回来,让小娥给云英送了茶点上来。
都是女子和孩子,有体己话要说,尤定自觉地去了东面的厢房暂歇,屋里只剩下云英和阿猊并殷大娘三人。
殷大娘坐到近处,才终于看清楚云英的样子。上次云英是跟着太子一起来的,她不敢多看,今日可要好好看一看。
与记忆中一样的云鬓花颜,姿容明丽,并未因为与昭儿的分离而显得憔悴,显然在宫中仍然过得很好。
她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这两日,已收到了昭儿从边地寄回的家书,其中说了许多他在边地行军打仗、大退敌军的事,似乎大有在那儿一展宏图的意思,可是信的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云英的近况。
她不是那等因自己从前过得清贫,便见不得旁人过得好的老妇,见到云英如此,只有高兴的份儿。
不过,她到底没提信的事,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添愁绪。
想了想,她说起别的事。
“穆娘子这回来得正好,前日,城阳侯府的冯管事过来了一趟,请老身代询娘子,既然阿猊如今已是侯府的小侯爷,是否要送回侯府,由下人们好生伺候着?”
?[92]出身
数日前,武成柏已经从京中的牢狱被押解前往流放之地,而杜夫人因也牵涉其中几个案子,落了罪被罚劳作。
夫妇两个都已被夺了从前的爵位,自城阳侯府离开,整个武家的财产也被抄没大半,只余了城阳侯府宅与京郊的一片良田并两个庄子,比之从前,只余十之二三。
不过,就是这点,对于寻常人来说,已是一笔巨大的财产。
云英倒不计较这些,能让阿猊有堂堂正正的身份,将来能衣食无忧,已是天大的好事。
不过,如今城阳侯府正是无主之时,从前的奴仆已被发卖大半,如今的冯管事,是朝廷抄没武家财产后,重新派来的。
这样一座大宅子,除非她也一道跟着过去,否则可不放心让阿猊自己一个人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