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法想象,在路上要花去半年时间的地方,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尽管公主并未多提路途的艰辛,也竭力将吐谷浑描绘得十分美好,但她明白,这其中定都得打几分折扣。

公主不想让她们担心。

看到末尾处,公主问起齐贵妃的情况,云英知晓她定然十分牵挂,当即等不得,又吩咐穗儿,明日备上些东西,带去天清观中探望。

自出宫后,她已去过两回,齐贵妃先前有萧琰暗中照拂,向来安好。如今郑皇后已死,萧元琮也不可能再利用齐贵妃来做文章,她们大可安心了。

大约是太过高兴的缘故,料理完府中事务,又将阿猊哄睡后,她竟半点没有困意,干脆取了笔墨,坐到案前,要立刻给公主写回信。

此刻已是她平日入睡的时辰,茯苓留在屋里,坐在她的身边,一边做针线,一边劝:“娘子,还是早些睡吧,明日再写也不迟,别累着自己,算日子,这两天该来月信了,可不能疏忽。”

云英身子一向健朗,可这两回行经有些不畅,从前只偶有腹痛,上月,竟有半日痛得多饮了两碗姜茶才好。

听到茯苓提醒,她才忽然想起此事。

“似乎已晚了两日。”茯苓手里还拿着针线,说的时候,并未有太大反应。

晚两日而已,不算什么。

云英心中却是一动。

她身子好,还从来没遇到过月信不准的时候,除了两年前的那一次。

?[118]羹汤

她的心中忽然有些紧张。

她想起两年前怀上阿猊时,那种先是脑袋一片空白,然后便是长久的陌生和恐惧的感觉。

那时候,她还是无知少女,难以想象生养孩子到底是什么感觉,从小到大,也听说过不少妇人因为难产而丧命的,那种对疼痛和流血的恐惧,和对孩子的陌生交织在一起,让她彷徨了许久。

幸好,后来她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