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结盟称臣,却对新王国策不满,长久下去,恐酿祸患。”
他到底在朝为官,平日又博闻强识,西北边境诸国之事虽非他的职责,但他也时时紧跟传入朝中的最新消息,因而知道的,甚至比有些早他数年入朝为官的前辈们还多。
“原来如此……”云英原本因为来信而高兴了两日的心慢慢冷下来。
就像眼下的大周,看起来天下太平,可先前宫廷生乱,得宠二十年的郑皇后当众坠落离世,整个郑家也在一夜之间倾覆,从前与之过从甚密的臣子们人人自危。
在吐谷浑王庭,公主是外来之人,权贵们反对新王亲近大周,兴许也会连带着对公主心生芥蒂。
原来真的是报喜不报忧啊。
傅彦泽看了她一眼,隔着薄纱,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自她的语气和接下来的沉默猜测,她应当有些低落。
“不过,到底是大周真正金枝玉叶的公主,远非从前那般的宗室女,是身份尊贵,王庭若真生内乱,也当顾忌此事。”
云英轻轻应一声,没有接话。
傅彦泽等了片刻,没等来别的话,只好陷入沉默。
准备好的马车就停在山间小道边,车夫见傅彦泽过来,赶紧将杌子搁到地上。
起身的时候,他忍不住抬眼,看看这位一表人才的年轻郎君。
怪道早先来租车的时候,这位郎君左看右看,左思右想才拿定主意,挑了他这辆小巧精致的马车,原来是要来接娘子相会的。
傅彦泽站到一旁,伸手掀开帘子,让云英上去,待她坐定,便要放下帘子,自己似乎不打算上去。
云英愣了愣,趁着车夫站在马儿边上,没往里头看,悄悄将薄纱掀起些,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
“大人不上来吗?”
傅彦泽下意识挪开视线,看着不远处依山而生的竹影,说:“在下坐在前面便好。”
“那怎么好?”云英抬手,替他掀着帘子,“已经劳烦了大人,怎么好让大人连车也进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