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一时不知该怎么问,最后,瞧了眼她空空的两手,方问:“医者未给娘子开方抓药吗?”

已行至车边,闻言停下脚步,轻声回答:“开了方子,只是我还有事未能决断,所以暂未抓药。”

说完,踏着杌子登上马车。

傅彦泽在心中回想着“有事”和“未能决断”这几个字,总有不大好的猜测。

昨日信笺里只请他代寻可靠的医馆,最好要擅长替女子诊脉用药的医者,却并未提到底是什么病症,眼下听到,竟还要“决断”,方能用药,更觉蹊跷。

难道,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痛苦难当,用了药也不一定能见好?

他犹豫一瞬,本想自己还是该与车夫一道坐在车前,可是心中的担忧还是让他与来时一样,跟在后面进了车中。

马车再度朝着天清观的方向返去。

这一次,云英似乎再没了玩笑的心思,一路沉默着,就这么呆坐着,即便隔着帷帽,也能教人感受到她的低落。

“娘子可有什么心事?”傅彦泽肃着脸,搁在膝上的双手已攥成拳,“难道……是染了什么难治的病症?”

云英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揭下帷帽,静静看着他,面上并不见忧色,却有些彷徨。

“不是什么难治的病症”她想了想,忽而笑了一声,“若非要说,也算难治之症,不过,到了时候自就没了,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傅彦泽看她带着彷徨的神色,越听越觉心惊肉跳。

“怎会关乎生死?”他已有些顾不得礼仪,本就耿直的语气,越发像铜铁似的,坚硬无比,“这样的事,娘子怎能还说得这样轻若鸿毛?自己的身子,自己当爱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