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提醒自己,武成柏手中握有兵权,对储位之争的两派而言,都至关重要,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若他日后知晓,她腹中怀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吴王的,会如何处置她?

“云英?”萧元琮没等到她的回应,不禁抬头,蹙眉问,“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他总觉得她今日看起来有些细微的不同。

云英回神,赶紧解释:“没什么,奴婢大约是有些累了。”

倒是旁边捧茶过来的穗儿看了眼云英的面色,说:“娘子可要用些暖身的姜汤?”

萧元琮蹙起的眉头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些:“如今是夏日,怎么还要饮姜汤?”

这几日也未见雨天,不该是淋雨伤身。

穗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噤声,不敢回答,只好转头怯怯看向云英。

云英只好说:“奴婢信期将至,上月里便痛得有些厉害,穗儿是担心奴婢的身子,才要备姜汤的。”

她有些担心,生怕萧元琮想起她先前月信的日子,以他的心思缜密,必会生疑。

然而,萧元琮似乎并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只是问:“怎么出宫做了侯府的娘子,身子却不好了?孤记得你在东宫时,一向康健。晚些时候,还是请一位太医过来替你诊诊脉吧。”

他显然并不记得她的这些小事。

也对,对他而言,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些“大事”上,当然不会关注她的“小事”。

云英悄悄放了心,用眼神示意穗儿将阿猊带下去,这才摇头,轻声说:“不必如此费周折,殿下已允了奴婢不再饮余嬷嬷的药,想来过两月就好了。”

这是在告诉他,为何她不想再饮那药。

萧元琮的心终于彻底软了下来,什么疑心,什么戒备,统统烟消云散。

“对不起,让你受苦,”他伸手搂她入怀,忍不住轻叹一声,“是孤疏忽了。”

待萧元琮离开,穗儿赶紧进屋,主动向云英请罪。

“奴婢方才失言,差点给娘子惹麻烦,求娘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