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平日在东宫,素来自居身份,虽然对一众下人皆不假辞色,但也从不多费口舌,随意责骂,今日的这番阴阳怪气,实在有些反常。
云英猜,定然是太子让她不必再准备避子汤的缘故。
“嬷嬷,一切全凭殿下做主,妾从不敢有非分之想。”
余嬷嬷如今正瞧不上她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先前,她就是被这样的表象欺骗了,才会想要将其留在殿下的身边。谁知,殿下眼下已全然被迷住了。
昨日,她听闻殿下出宫来寻了穆氏,心中担忧,便趁着殿下回宫时,主动询问,是否要命人送避子汤给穆氏,毕竟,这样的事,还是谨慎再谨慎,才能确保万全。
可是,没想到殿下不但吩咐这一次不必送药,以后,也不许再给穆氏用那样的东西。
她哪里能答应?
要知道,穆氏出身敏感,若只是个小小宫女,时日长了,尚有可能入殿下后宫,做个低位的嫔妃,可如今穆氏已是圣上亲封的孺人,再加上先前与太子之间有过些风流传言,更不能再和殿下有什么瓜葛!
若不服避子汤,当真有了孩子,该如何处置?
然而殿下仿佛被蒙蔽了双眼,半点听不进她的劝说。
她这才今日一早,主动接了这个差事,亲自出宫,来到城阳侯府。
“穆娘子就不要与老身兜圈子了,”余嬷嬷冷冷道,“老身也提醒娘子一句,万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初,是殿下给了娘子第二条生路,这不该是娘子报答殿下的方式。”
余嬷嬷仍是那个永远站在太子的立场,将太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老仆。
云英笑了笑,始终没有被激怒。
毕竟,余嬷嬷猜得不错,她在太子身边的确有所图谋,甚至比余嬷嬷所想更加过分和大胆,一点也不冤枉。
“多谢嬷嬷教诲,”她垂眼行礼,一如当初第一次入宫时的样子,“妾定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