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芳阁,不如诸位一同移步,毕竟,眼见为实,事关城阳侯府与珠镜殿两处,还是瞧清楚了好,以免有人在其中做手脚,冤了什么人。”一直没说话的萧元琮慢慢站到中间,拱手冲萧崇寿说。

郑皇后正恨得牙痒痒,原本要对付萧元琮的计,忽然落到自己身上,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当即冷嘲:“太子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大的丑事,怎么还要人人都去瞧?”

萧崇寿轻拍郑皇后的手背,示意她此刻应当少说话。

而萧琰望着母亲这样的反应,心中便明白了几分,想必此事和她脱不了干系,只是中间出了岔子,最后没成。

“大哥此话倒也不错。”他慢慢走出来,看一眼对面的萧元琮,“亲眼去瞧了,心中才会有数。”

郑皇后又被气得不轻,这已不是他今晚第一次与她对着干了。

“也罢,”萧崇寿叹了口气,原本的倦意早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一干二净,只能挥手说,“那便去看看再做定夺,以免到时有谁不服。”

一时间,留在鳞德殿的众人纷纷朝着撷芳阁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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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没有在撷芳阁外久留,远远瞧见那处已如炸了锅似的乱成一团,再不可能直接遮掩下去,便赶紧离开,回东宫去了。

这一路上的人一点也不少。

离开撷芳阁附近后,便有不少正在离宫回府的宾客。

有的醉了酒,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得东倒西歪,时不时还要停下耍一耍酒疯,得要两三人用力拖着,才肯乖乖往前走,引得周围不少人发笑。

也有不少宫女内监和各府下人,或百无聊赖地等待自己的主人,或步履匆匆地往别处去。

云英面无表情地走在其中,半点不显突兀。

离开前,她特意整理了身上的衣物。

那件属于公主殿下的外裳已经褪下,换成她带来留着备用的一条宽披帛,恰好盖住底下半透的襦裙。

原本只是想着八月里,秋意渐浓,夜间更深露重,若是回去得晚,恐怕会觉得冷,临走时才特意带上,不想真的用上了。

只是她的心里一点儿也不平静。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生出害人之心,也是第一次将那样的心思直接付诸行动。尽管她恨武澍桉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又为了一己私欲,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可是,真正动起手来,除了当时那一瞬间的快意,剩下的全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