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文》有云,溶,水盛也。扬流波之潢潢兮,体溶溶之东回。便是这个字吧,溶。往后,便以萧溶入宗室族谱。”

从此,皇长孙便有名字了。

那名差役当即将“溶”字牌取出,放到重新盖住其他木牌的那块绸布上,赞一声“殿下英明”,便自觉退了下去。

留下云英站在原地,心中一阵惶恐,见萧元琮又看过来,也不等他开口,便先说:“时候不早,殿下该进殿用晚膳了,奴婢不敢打扰,先行告退。”

言罢,后退两步,一转身朝着西面的宜阳殿快步行去。

萧元琮站在原地,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视线渐渐往西边移去。

余嬷嬷从阶上下来,说着他的视线看去:“殿下,可是那边有什么不对?”

“让人到那里”他刚一抬手,要指向某个方向,可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慢慢放下,摇头,“算了,暂时不必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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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英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宜阳殿,连丹佩和绿菱同她说话都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好在她们两个都只以为她身子还没好,便催她赶紧回屋休息。

临去前,丹佩还低声问:“云英,是不是信期要到了?身上这样不爽利。”

经她这样一提醒,云英忽然想起,的确就该是这几日了。

她也不知怎的,心头猛起个念头,怀疑自己同靳昭的那一夜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但脸上的血色才稍褪,又想起那夜她本就提防着,靳昭也配合,没有留下后患,这才慢慢放心下来。

“想来也是了,”她笑了笑,捧起茶盏喝了两口,“那我便先回去躺一会儿,兴许过两日就好了。”

待进了屋,她靠着门边坐到地上,轻轻捂住心口。

刚才,在那荷塘边,面对太子的亲口解释,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多的是惶恐。

他同靳昭不一样。靳昭是她想要,且敢碰的人,而太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