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此事,傅彦泽心中便是一阵愧疚,只道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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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门外,另一侧的路上,靳昭正骑着马快速赶来。

他自调入南衙军后,先前在北衙羽林卫中的差事便暂交给刘述全权负责,自己则专管京中事。

从前由武成柏掌管之事,如今有一半都到了他手上。

尽管他在京都军中行走多年,早已熟悉各处情况,且在此之前,太子早给过他暗示,让他有时间提前了解过南衙的情况,但真到了这儿,还是忙得有些脚不沾地。

一来,他是另带了一队人过来的,不但自己要在军中树威,手下的人也要适应一阵子,同南衙军中少不得有几分摩擦;二来,武成柏仍在大将军位上,虽经过武澍桉之死,整个人一下颓靡下去,仿佛老了整整三十岁,但心里也因此憋着一口气,因没有靠山,不敢明着找麻烦,可暗里却没少折腾他们这些北衙过来的人。

幸而他算是个极有耐心、极沉得住气的人,早年为奴流浪的那段经历,让他面对旁人的刁难与责难时,能面不改色,从容不迫。

到底军中是凭本事与气度说话的地方,武家虽在南衙经营多年,到底已是强弩之末,将士们心知肚明,半个多月下来,他这个新来的中郎将好歹已有了一席之地。

今日,是他算准了日子,好容易提前安排好一切,才抽出的大半日空闲,赶回家一趟。

只是,到底来不及像上回那般,先回家中收拾一番再去见云英,只得顶着一身风雪,直接去了那间新置的宅子。

角门虚掩着,他牵着马进去,将马儿留在垂花门外。

倒座房里很快有看门守院的老夫妇出来替他牵马。

这段日子,宅子修缮得七七八八,该补漆的地方都补好了,边边角角处都仔细拾掇好,连院子里的花木也全都种上了,看起来焕然一新。

不枉他提早雇了门房,日日守着,让工匠过来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