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守在门外,不许人靠近。
这也不过就是须臾间之事,公堂之上很快便静下来,再无旁人。
元嘉帝姿态悠闲地靠着椅背,右手食指敲击桌案,发出极轻的“笃、笃”声。
“陈大姑娘,现下你可以说了。”他淡声道,眉眼平和,然身上气息,却是冷湛。
陈滢屈身一礼,复又直起,沉静地道:“民女的推断,要从一封信说起。”
她用精简的语言,将陈劭每日收信、李氏偶尔私拆其中一封、紫绮代李氏赴约,以及周九娘给郑寿一家送酒菜、信件失踪等诸事尽述,又道:
“……结合诸多信息来看,这是一个有预谋的陷阱,目的是引诱民女之父入局,给他扣上谋逆杀人的罪名。而乔小弟之死,便是此局阵眼。”
此言大人为陈劭鸣不平之意,元嘉帝面色如常,三位官员也皆保持着垂目而立的姿态,如同三只木偶。
陈滢未去管诸人形态,从容转至两具纸人身前,指着诸处红色标记的伤口,语声如水:“若抛开颈部勒伤不提,两名死者共计七处刀伤的走向,从某种角度而言,成年男子也可以做得。”
这结论不可谓不惊人,赵无咎露出了讶然的神情。
方才陈滢才推导出真凶是个侏儒,可现在,她却又反口表示,成年男子,亦可如法炮制,杀掉两名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