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要有了名份,陈漌坚信,以她的美貌才华,定有一日能得良人相顾,白首一生。
可是,这小鬟转述之言,却将她剥皮拆骨,打回原型。
本以为万无一失之计,却成别人眼中笑柄,若非人家出手相助,她必尸骨无存。
冷汗落了一重,又落一重,陈漌衣衫湿透,发丝紧粘额角,手中帕子几能拧出水。
那小鬟轻轻一笑,似讥讽、又似嘲弄:“我家主子叫婢子说的,就这三句。陈大姑娘若再执迷不悟,那就是自寻死路!”
凉凉语罢,她倏然转身,游魂般行至墙边,伸手一推。
阳光陡然跌落,似“哗啷”有声,白亮的一片光,晃得陈漌眯了眯眼。
再睁眼时,眼前再无人迹,唯门扉大开,风吹得它晃来晃去,却是静默无声。
像有人提前上过油。
陈漌恍恍惚惚往前走,有那一么瞬,她疑心自己在做梦,又暗笑在如此时刻,她竟还能留意到这细节。
推门、踏出、复又掩紧。
当门扉在身后合拢,她背依门板,一颗心“噗嗵噗嗵”跳得发慌,眼前又冒起金星。
她出来了!
没有被人撞见丑事,亦再无险惯发生。
这一局险棋,终不曾将死。
她长舒口气。
看起来,那小鬟所述为实,她来此只为示警,并未存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