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骤然袭上心头,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陈劭应是才自官衙出来,这一身官袍便是最好的证明。
陈滢忍不住打量着他。
朱衣如血、华丽鲜艳。
然而,这般耀目的颜色,渗进他眉眼间,却也只剩了孤寒,便如盛开在夜色中的彼岸花,分明美艳夺人,却又清寥冷冽,不与红尘牵连。
莫名地,陈滢竟想起了李氏。
现在她已然有点明白,何以李氏始终放不下、落不低、想不透。
眼前这男人,充满了矛盾与神秘之感,既入世、又出世。清廓朗然是他、幽深难测是他、温润柔和,亦是他。
于女人而言,这种魅力委实致命,一旦深陷,便难以自拔。
想来,李氏便是如此的罢。
不是她不想摆脱,而是早在其中,连呼吸的空气,亦是他。
陈滢脑海中,现出了那张温柔的、满是母性关怀的脸。
她下意识地微阖起眸,心下再是一叹。
罢了,即便为了李氏,她也当表现得不这么锐利、不这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