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欲起身,孰料,眩晕感倏然而至,小腹处更是一阵钻心地痛。
她先还忍着,然疼痛却一点一点地加深,如钝刀割肉,她到底忍不住,呻吟出声,意识亦重又变得恍惚,耳畔响起巨大的嗡鸣,本就模糊的视线,此时益发混沌,身体时轻时沉,一时似可飞入虚空,一时又似被温暖的水浸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地晃过极亮的一道光。
这光线极强,刺得明心激灵灵一颤。
她奋力睁开双眼,始觉她正被人拖行向前,一如她被押出住处时的情形。
此时,那坠痛终于变得不再强烈,随之而来的,则是铺天盖地的倦意,让她恨不能马上睡去。
可她知道,她不能睡。
她身上还有银票金珠,还有好些能够买命的东西,她必须打起精神来,护着自己、护好她腹中的胎儿。
这一刻的她并不知晓,她的裙摆下方,正慢慢渗出血来。
那是自她身体里流出的。
因她穿着条半旧的玄色八幅裙,颜色极深,那血迹因而并不明显,亦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