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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想要张开眼,好生地瞧一瞧,这许多年来,他以那可怜又可笑的一点儿执念麻痹着自己、蒙昧着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始终不敢回顾的过往,又到底是怎样地污浊、肮脏,、人作呕。
他头一次觉着,他该好生瞧瞧。
张大眼睛、竖起耳朵,用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好生地瞧一瞧。
不知何时,风已止息,公堂之下,一人匍匐,二人僵立,剩下的那一个,仍在笑。
然,笑得再美艳、再绝丽,那眼底的苍凉,却掩不去。
不觉间,满地纸页,已然只剩了一张,便落在长公主裙畔。
郭准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探手欲拾。
可谁料,他的手才伸出,一个身影陡地撞上来,“砰”,重重一声,直将郭准撞了个仰面朝天,手上纸页登时又散了满地。
他飞快翻身,两手扶地,抬起那双血红的眼,看向来人。
在他的眼前,是一张放大的、铁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