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仅有咫尺手。 此刻,那大手正紧握成拳,手背青筋突起,显示出那手的主人的紧张。 陈滢的心,倏然被窗外春风吹化。 罢,罢,这洞房花烛夜,东风送暖时,她又何必拿那些恼人之事,徒惹烦忧? 还是将一切留待明日再说罢。 她再度弯了弯唇,轻轻拉住那只大掌,语声是前所未有地温柔。 “阿恕,随我来。”她道,牵住他,掌心温热度过皮肤,渗进他心里去。 裴恕额头冒汗,手掌潮浸浸地,心尖上亦像拢了层水雾,酥软温热。 许是酒气上身,此刻,他的身体亦正一阵阵地热,仿佛连脑袋瓜里也着了火,烧得他看什么都有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