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涌出一股热雾,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微尘君却俯下身,平静地看着他,“义父,你很介意我当你义父吗?”
游时宴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层关系,莫名有种背德感,“……兄弟,先别说这个了,以后我们还是直呼姓名。”
微尘君失望道:“游时宴,我在山上教导你的时候,你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哪怕他这样说,游时宴也不觉得他是云逍。
怎么可能是呢?他的师父虽然神情也很寡淡,却总是笑着的。一个人站在原地,神情寂寥而温和,仿佛知道游时宴不会招惹他,每次都这样静静看着,肆无忌惮却隐晦。
像一轮柔月,不像微尘君这样锋芒毕露的强势。
“你说是就是吧,微尘君,反正师父魂也已经安稳了。”游时宴吸了一口气,轻松地打趣道,“你当年从龙蛋爬出来,谁知道你爬成这样。”
微尘君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你我互相引诱,本应一同承担苦果。总之,你不该带沈朝淮来的。你破了生死之境,最后拔出长生剑,再破现世之境,他魂必归我身。”
游时宴坚持不退步,撇撇嘴内涵他:“不行。大少爷不行。就算你跟师父用一个记忆,可大少爷什么也不知道。做人讲点义气吧,不能用上了就用,用不上就把人魂收了吧?”
晏显白道:“舅舅,就,我有,一个主,意。把,两个,串,起,来就,好了。”
他比划了一下角落里睡觉的沈朝淮,又比划了一下站着的微尘君,“找,姻缘神,要红线,同生,共死。魂,就能,都保,住了。”
游时宴面色一变,后退半步,“你说什么,找姻缘神要红线?”
游时宴遮遮掩掩地看了微尘君一眼,难掩心虚,“真的只有这个办法吗?”
微尘君心思敏锐,抬头看了看天,皱眉道:“不知为何,感觉头上有点绿……像被无数人盯着一样。”
游时宴嘟囔道:“上天庭环保做的一直不错。”
晏显白想不出别的了,“暂时,只能,先这样。舅舅,就你,上,上,天庭,把这个,给我,爹。”
他掏出一个灵药,珍惜地用帕子包好,“这是,鬼君,爷爷,给我的。说,吃了,可以,治疗,结巴。我,不舍,得。你快,给我,爹。”
游时宴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伏凌君给的你也敢留着。算了算了,我帮你带上去,不至于出事。”
他揣上晏显白给的东西,走出了寒之巅。
要进上天庭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在昭明太子眼皮子底下要红线。游时宴总有种自己会被所有人骂的感觉,翻出了镜花镜,还是先找显明真君探探口风。
他转头去了火域。火域中并无烈火,显明真君性格低调,神君殿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瓦房。游时宴到的时候,显明真君正在浇花。
游时宴清了清嗓子,“姐夫,我来了。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显明真君手一抖,“额,什,什么?”
游时宴不敢靠近他种的花,往旁边躲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药丸,讨好道:“姐夫,这是你儿子给你的,我给你拿来了。小白长得可真好看,也特别聪明。”
显明真君微微一笑,接过了药丸,“这样啊。他,他很好。他特,别会,说,话。那天,跟我,写信写,诗。说愿君,平天下,造山河,什么的,特别好,有才。”
“哈哈哈是这句诗,”游时宴脸色不好看,“微尘君连这也教给他。”
“多教,点好。”显明真君咽下了药丸,正想继续说话,忽然感觉一股轻灵的黑气涌到了喉咙。
他摸了摸自己的咽喉,大惊失色地开始比划。
游时宴刚反应过来,连忙晃动着他的肩膀,“怎么了,姐夫?快说。”
显明真君比划了一下:我变成哑巴了。
“不是,这不至于吧?”游时宴面色几经变幻,“姐夫,你说句话啊!”
显森*晚*整*理明真君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