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她开始着手整理别墅内属于她的东西。

一周时间,足够将自己彻底抽离出段靳言的生活。

段靳言对所爱之人一向大方,数不清的大牌限量版包,奢侈品珠宝首饰,零星的小玩意堆满整个衣帽间。

随手抽出一件,都够她和小泽在国外生活好几年。

一气呵成地打包、挂二手平台、邮寄、收款,她盯着个人账户的八位数笑了笑。

这是段靳言欠她的,多出来的她全部转赠给慈善机构。

最后,她从角落里掏出一罐千纸鹤。

是和段靳言在一起的第一年,他过生日时她亲手折好塞进透明玻璃罐当礼物送他的。

到现在她都记得段靳言收到它时,既惊喜又错愕的表情。

自小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第一次收到如此廉价的生日礼物。

顾之微站在奢侈品堆成山的礼物旁局促地搓着手指,“对不起啊靳言,我没有那么多钱给你买贵重的礼物......”

段靳言却如获至宝,“之微,这是我收到过的最最真诚的礼物,不像那些包啊手表、珠宝之类的,年年如此毫无新意。”

那段日子他捧着它到处炫耀,“看见没有?我老婆亲手折的千纸鹤。”

如今,它被丢在角落无人问津。

就像她和段靳言之间的爱情,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顾之微将千纸鹤丢进火盆,火舌迅速将它们吞没,最后化作灰烬。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地动静,下人们正指挥着工人把巨幅婚纱照抬进来。

上一次她生气撕毁了婚纱照,段靳言答应她重新拍一套。

老管家毕恭毕敬地问她,“太太,您看挂哪儿合适?”

顾之微盯着照片上貌合神离的两个人,无声地笑了。

那天段靳言全程心不在焉,夏媛媛因为这件事闹脾气,他的电话响个不停。

他压低声音走到一旁接电话,“小祖宗别哭我心疼。”

“你昨天看上的卡地亚手镯,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电话那边夏媛媛不依不饶。

段靳言耐着性子哄她,“我怎么可能是真心的呢?不过是应付了事,结束马上去找你。”

顾之微穿着繁重的婚纱站在镜子前,工作人员尴尬地替她整理头纱。

还记得第一次拍婚纱照,一向见惯大世面的他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在摄影师的指挥下,他肢体不协调、笑容僵硬,顾之微笑得前仰后合。

“我的段大总裁,几十亿的项目合同手都不抖一下,这是怎么了?”

段靳言红着脸挠挠头,“这能一样吗?和心爱的女孩儿拍结婚照,比见尔盖茨都会紧张的好吧?”

可后来,他却说“怎么可能是真心的呢”?

顾之微垂眸,掩下眼底的酸涩和委屈。

在老管家错愕的眼神中,顾之微指了指院子中的垃圾桶。

“就丢哪儿吧。”

第5章

傍晚,顾之微收到段靳言的消息。

“晚上有个私人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她想开口拒绝,可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最终还是回了一声“嗯”。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顾之微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赶过去。

宴会地点在全市最豪华的私人宴会场所,一场宴会的花销是普通人一辈子不吃不喝都赚不到的金额。

顾之微穿着一双路边小店买的运动鞋,走进会场后一眼便看到一身黑色丝绒礼服的夏媛媛。

她站在段靳言身边,昂首挺胸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鹅。

她看到顾之微,亲昵地朝她挥手,“之微姐,这里!”

段靳言表情一怔住,下意识地看向她。

她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连腮红都掩盖不住。

脸颊上似乎有泪痕,她哭过?

夏媛媛脚踩高定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