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随后径直迈步上前,“走吧,带我去看看住的地方。”

狱头:“……”

他这到底是关押了个囚徒还是养了个祖宗?

信不信他让人直接把人给宰了……

狱头刚想发作,那个刚走上前两步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他吓了一跳,猛地顿住脚步的同时,就看见那着了一身红衣的人笑着转过头来,“忘了告诉你们,你们杀不掉我,所以,别耍花招,我可是会时时刻刻的盯着你们。”

众人:“……”

人是留下来了不假,一众人却没人敢去惹他。

以至于在等待离境皇室消息的时间他们将人重新关进了那个贴满符箓的屋子里。

只不过此时这间石头屋子却是变了一个模样。

不再是堆叠杂物的储藏室,屋子里却是密密麻麻的倒悬着被白布包裹着的尸体,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匣子就放在尸体之下。

红衣自暗处的光影之中拂过,祁慕白将脚步停在了屋子里最前面那具看上去尚是新鲜的尸体跟前。

修长白皙的手指将那白布轻轻勾开,他就看见了一个稍显熟悉的脸。

祁慕白回忆了一番才勉强认出来面前这张脸应该就是此前摸到上面那个名叫阿昌的工匠。

没想到,世事无常,人竟然已经死了。

祁慕白在这间密室之中的第二天就见到了那位同样被困在此处的画师。

只不过与第一次在画舫之中见到的时候不同,此时站在眼前的人满身血腥就连整个人都染了几分邪性,双目微红像是杀红了眼的模样。

祁慕白:“利欲熏心,你到底是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

画师:“当初,是你留下了银子让我等上那三日。”

“可我没让你杀这些人。”

祁慕白坐在黑木匣子之上,冲着人笑了一声,“你本可以拿了那笔钱金盆洗手,可你却因金钱的诱惑而选择来到了这里选择做了一名验尸官,就连今天你来见我,也是因为私心所致。”

画师冷嗤了一声,“我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

“很失望?”

祁慕白低头摩挲着手指,“我说过,你们杀不了我。”

“有一事困扰我三年。”

画师走上前,他看着屋内一身红衣之人询问出声,“世人皆传,自灾厄降世,离境皇室将其囚于皇宫十八载。可明明江南一见,你闯我画舫,一身武功出入无人之境,你明明可以逃走却留下银子让我等了那三日,只为了让我去皇宫再见到你?”

祁慕白将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轻轻敲了敲,面上的笑意未减。

画师:“你在做局。”

画师的声音吐出之后,似是恍然大悟,“你留下银子让我等在那,你引我入宫,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来到这雪狱?为什么?”

祁慕白:“不为什么。”

祁慕白眉眼一眯,“而且你的话有点太多了。”

画师垂眸沉思了片刻,脑海之中突然想到了一人。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孩子?”

祁慕白低头摩挲着手指,没有说话。

画师:“他能救你出来,莫非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说你的弱点,其实是在那个孩子身上?”

祁慕白面上的笑意更深,“你与其在这里无端猜测,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怎么出去。据我所知,你们就算是抓了我,离境皇室也根本就不会放你们离开。”

画师:“若是你死了,此处再无危险呢?”

祁慕白嗤笑了一声,“你在威胁我?”

画师:“只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交易?”祁慕白翻身从黑木匣子上跳了下来,“什么交易?”

画师盯着祁慕白那张冠绝于世的脸,随着对方一步一步的走近,面上的贪婪之色尽显,“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这三个月做了满屋子的人皮俑,但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