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的唇紧紧抿起。
三天了。
毫无音讯。
蠢死算了。
风将祁慕白身上的衣袍吹起,四周的光影就拢在那漂亮的眉眼上,待暗色的光一点点爬上双瞳之时,那立于原地的人拂袖消失在了原地。
【您当前距离对方直线距离348米】
【您当前……】
……
【您当前距离对方直线距离0.1米】
审判厅地下一层的监狱牢房,在牢房门彻底关闭了之后,就会屏蔽外界的一切声音和光线,形成一个完美的禁闭室。
祁慕白出现在房间里的那一刻,金光似是将黑暗驱散。
红白交错的宽大的袖袍垂落,伴随着腰间玉石撞击所发出的轻琮脆响,那个坐在暗处的人动了动。
祁慕白嗅着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目光垂落,就看见了地面上滴落而下的暗沉的猩红色。
他拧紧了眉头,拢在袖中的手指微曲。
“小……小白?”
不知道是太久没说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落在耳边的嗓音带着几分低沉喑哑。
祁慕白站在原地没动,垂眸看着那个坐在暗处的人。
只见对方身上穿着的还是三日前他们分开之时穿的那一身衣服,怕不是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没回,就被人关到了这么个地方。
蠢死算了。
白司祈:“小白?”
祁慕白沉着一张脸,拂袖就想走。
然而他在听见对方落在黑暗当中的低咳声之后,抿紧了唇,又将迈出去的脚抽了回来。
半晌,他压下心底的不悦,冲着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在听见屋子里的声音之后,白司祈长舒了一口气,“你……”
他抿紧了唇,“你怎么来了?”
祁慕白:“蛋生出来了。”
白司祈:“?”
祁慕白拧紧了眉头,“你别想赖账。”
白司祈哭笑不得,他伸手冲着人招了招,“小白来,走近点,给我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祁慕白一脸嫌弃将手掌摊开,“是个丑东西。”
只见祁慕白白皙的手掌之上蜷缩躺着一条黑不拉几的东西,离远处看就像是一个黑泥鳅,只不过这黑泥鳅浑身上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小脑袋上还有一个金色的星辰徽记。
那小东西在听见了祁慕白的声音之后,像是从沉睡之中苏醒,他在祁慕白的掌心之中游动了片刻便顺着他的指尖游到了另外一只手上,而后亲昵的蹭了蹭白司祈的指尖。
白司祈坐在那用手摸了摸,“看来还需要长一段时间。”
白司祈:“取名字了吗?”
祁慕白低头看着人,“你给取一个?”
白司祈:“叫小白。”
祁慕白眯起了一双眼,拂袖将白司祈手里的小家伙给收了,“叫小黑,就这么定了。”
白司祈:“。”
整个牢房里很静。
祁慕白站在原地垂眸盯着人看了一会儿。
刚刚他就觉得不对,这个时候离得近了,祁慕白就发现那个坐在床上的人垂下的一双眸子里似无焦距。
他眯起了一双眼睛,走上前一步伸手捏起了对方的下颚,微微抬起,“眼睛怎么了?”
白司祈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指尖,“没事。”
祁慕白指下收紧,“嗯?”
白司祈叹了一口气给人解释出声,“就是手气不怎么好,盲盒惩罚抽了个失明。”
他这个徒弟手气不好,那这世上就没手气好的人了。
祁慕白朝着对方身上的暗伤扫了一眼,手指在抱着的手臂上轻轻敲了敲,“这就是你上次说的中央花园?”
白司祈:“嗯。”
祁慕白:“对方做了手脚?”
白司祈神色微动,冲着人又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