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抬眼,就看见那着了一身宽大祭祀服的人从屏风后走了进来。
只见对方走到那些鬼奴身前,微微弯腰,伸手捏住了那些鬼奴的下巴挑起,“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祁慕白的视线从对方手里拎着的衣带扫过,一双眼睛眯起,“谁让你进来的?”
大祭司将手松开,迈步走上前来,“我刚刚要是不进来,怎么能看见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惹您生气?”
祁慕白微微侧目朝着跪在池边的鬼奴扫了一眼。
这些说是鬼奴,实际上却是人,准确来说是西洛族上一批送来的祭品,只因为长相出众所以被这神主看上,所以才会被允许留在宫中服侍而不是像那些祭品一般被送去了人祭宫之中。
祁慕白神色微动,“不过是有些看腻了罢了。”
大祭司:“这一次新送来的祭品之中倒是有几个姿色上乘的。”
祁慕白的手指勾起了对方手里握着的腰带,逼近了一步。
祁慕白盯着对方那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睛,手指捏上了对方面上带着的笑鬼面具,他看着对方眼睛之中的神色为微动,细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勾动将那张鬼面具微微挑起了一点,唇畔含笑,“吾倒是对祭司大人的这张脸颇为感兴趣。”
面前的人就站在金色的光影之中,光影之中的一张脸艳丽至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泡了温泉的缘故,以至于对方玉色的肌肤之上泛着一层淡粉色的薄红,额上艳红色的莲花纹样灼灼,整个人瞧着就像是一朵盛开着的海棠花。
年轻的祭司笑看着面前的人,“那这样神主的宫中就会失去一个祭司了。”
祁慕白:“你不愿意?”
祁慕白盯着面前的这张看上去有些狰狞的面具,就看见对方拢在面具之后的眼睛微动。
祁慕白轻笑了一声,手指用力,将那被对方握在手中的腰带从对方的手里抽出,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与人拉开了距离。
祁慕白将身上散乱的衣服拢好,再次吐出的声音平静而又染了一层的冷意,“你来做什么?”
大祭司抬手整了整那被祁慕白掀开了一点的面具,冲着人微微颔首,“新的一批祭品已经决出了胜者。”
祁慕白垂眸摩挲着腕上的金环,“人在哪呢?”
大祭司冲着人微微颔首,“人此时就在外面。”
祁慕白摩挲着金环的手指停驻,他迈步绕出屏风,掀袍坐在了一侧的短榻上,“让他进来见吾。”
大祭司冲着人微微颔首,就躬身出去了。
祁慕白伸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杯子,刚倒了一杯茶,宫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他将茶杯端起,朝着来人看了过去。
只见那逆着光走来的人,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简单衬衣,双手被绳索缚在了身前,绳子的前端被两个骷髅鬼将牵着,人一步一步的走上前,那张拢在暗处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但是……
祁慕白的目光从对方缚眼的红布上扫过,那摩挲着杯子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
在祁慕白指尖的力道再次松开的时候,他朝着那立在一侧的大祭司看了一眼。
只见此时不大的温泉池宫里,除了他以外,还立着几名鬼奴,两个骷髅鬼将。
祁慕白神色微动,将目光移开落在了面前的茶水中。
半晌,他抿了一口茶,就冲着人问出声来,“你就是那个赢了第一的祭品?”
那慵懒的靠在榻子上的人着了一袭轻薄红衣,垂落在榻子下是一双赤/裸着的脚,纤细的足裸裸露在外,其上扣着坠着铃铛的金环。
衣衫浮动,浅薄的轻纱之下隐隐能敲见那纤细修长的腿。
一侧雾气缭绕,氤氲而起的雾色里是那盈盈一握的浅薄腰肢,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额间猩红莲花印衬的那张脸艳丽矜贵。
白司祁听着前方的声音,微凛了眸中光色冲着人回答出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