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项祝朝着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以及在外守着的两个人看了一眼,“我可是赔了一个队伍给你,你不打算给我点别的好处吗?”
褚卫摩挲着手杖的顶端,笑了一声,“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褚卫向前走了一步,低声道:“但你可以把你的这句话讲给苏先生。”
“苏先生?谁?苏白吗?”
项祝叉着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你别说,从刚刚我就没看见这个苏白,他去哪了?”
项祝:“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渡川反驳出声,“苏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项祝眯起了一双眼,“那他去哪了?”
褚卫抬手摸了摸鼻子,“温柔乡。”
项祝:“?”
褚卫咳嗽了一声,“哦不,找神主。”
项祝:“……”
渡川:“……”
*
入夜,鬼王宫上方悬挂了一轮血月。
那猩红的一抹似是将整个鬼王宫笼罩,投射下来的光映照在空气里,似是弥漫着一层铁锈般的腥味。
月上中天,这股子味道变得越来越浓郁。
内宫深处的寝宫外,金铃声回荡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一声接着一声,让夜平添了几分诡谲。
月下红衣潋滟,一人执灯而行。
莲花灯摇曳生姿,昏黄的烛光拢在地上,映出了一双染着鲜血的手和一双血迹斑驳的脚,他似是从血海尸山之中而来的厉鬼,于宫中回廊之中穿行而过。
寝宫入夜燃起了灯火,因主人未在,灯烛只留了前厅的几盏。
灯盏因风晃动,明灭之间,拢出了稍显微弱的光,但这一抹光,在深重的夜色之中却像海湾之上亮起的灯塔。
从昏暗的回廊之中走出的红衣人,一步一步的走上寝宫的台阶,走向了不远处那个有光的地方。
明明是不远的距离,但他走的很慢,整个人像是身染疲惫,虚弱至极。
在走上寝宫前最后一节台阶之后,红衣人的脚突然停驻。
他站在原地,视线里,就看见一人抱着手臂靠在寝宫的门框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寝宫内的光本身不是很亮的缘故,以至于宫内的光半丝都没有映照在对方的身上,那人拢在暗光里,手里勾着一件黑色的宽大外袍。
红衣人将人看了一眼,敛去了眸中神色,握着手中的莲花灯迈步向前,“白司祈,你弄丢了吾的人,竟然还敢来吾这里送死?”
此时靠在寝宫门框上的正是白司祈。
他听到声音将勾着衣服的手放下来一点,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个从暗光之中缓步走来的红衣人身上。
红月当空,阴风之中,那人一身红衣翩跹。
随着对方走进,白司祈就嗅到了空气之中变得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以及看见了那人满一身狼狈猩红的模样。
白司祈:“你去了哪?”
红衣人轻笑了一声,“你在质问吾吗?”
白司祈:“回答我。”
红衣人将视线从对方的身上移开,他脚下的步子未停,握着手中的莲花灯缓步上前,“白司祈,你逾越了。”
他从对方身前错身而过之时微微侧目,吐出的声音里染着几分笑意,“吾的事情,似乎并不需要同你交待,在吾没有杀掉你之前,你最好现在就从吾的寝宫里,滚出去。”
第132章 欲望沉沦
血月当空,那猩红的一抹,将云都染成了红色。
一入夜,藏在密林深处的鬼王宫幽静森然,阴气浮动,让四周吹动的风都变得透骨的寒。空气里飘荡着的是挥散不去的铁锈般的腥味,那味道落于鼻息之间,似是带着一股子黏稠,裹缠在身上时就像是摆脱不掉的噩梦沼泽,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此时,那手执花灯的红衣人微冷的嗓音就落在寝宫外的平台之上,像是极高山巅的雪,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