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将通讯器揣进兜里,“白王觉得呢?”

白司祈扬眉,“没兴趣。”

秦野叉着兜看着眼前面上从容无波的男人,“你就不怕他将你给从首席的位置上踹下去。”

白司祈:“他要是有本事,我可以退位让贤。”

秦野:“……”

也是。

这么多年就算是是下面乱成一锅粥,眼前的这个人也丝毫没有动容。

他端坐于高台。

如神俯瞰人间。

秦野叉着兜有些乐,“那如果这件事跟祁慕白有关,白王也没有兴趣吗?”

白司祈朝着人看了一眼,“那他可以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秦野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一刻,白司祈的眼神是冷的。

比冬日的雪还要冷上几分。

“进来吧。”

紧闭着门内突然传出来声音。

白司祈收起了面上的冷色,跟着萧颖进了门。

卧室之中,亮着一盏稍显昏黄的床头灯。

红衣人慵懒的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而躺在床上的少年面上虽看着还有些苍白,但呼吸匀称,显然已经无事了。

屋外的动静让红衣人微微抬眸。

他单手撑着下颚,冲着走上前来的白司祈懒洋洋的抬了抬手,“茶。”

看见人的第一时间,白司祈就知道坐在椅子上的红衣人是恶魄而不是祁慕白。

白司祈抱眯起了一双眼睛,“自己……”

他刚想让他自己倒,在看见对方拢在昏黄灯光之下少稍显疲惫的面容之后,转身出去了。

半晌他拎着茶壶和茶杯进了屋,倒了一杯茶给人递了过去。

红衣人将茶接过,垂眸看了一眼杯中茶色。

茶汤澄澈,一看就是上品的泡茶手法。

红衣人神色微动。

他的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挲了几下,笑道:“倒是学乖了不少。”

白司祈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

红衣人唇畔笑意更深。

他垂下眸子,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茶汤微苦后味回甘。

味道倒如记忆当中的那般丝毫未变。

萧颖:“祁先生,他怎么样?”

红衣人微微抬眸,“一点小伤,死不了。”

他刚将手中的空茶杯抬起,递到白司祈的面前,秦野抱着手臂出声,“我刚刚看那伤口个个深可见骨,祁先生也觉得是小伤吗?”

红衣人:“那秦组长可见过浑身上下无一好皮却依旧活下来的人吗?”

秦野拧紧了眉头,“祁先生见过?”

红衣人:“我见过。”

红衣人垂眸笑了一声,“他不仅活了,还活了很久很久……”

手中突然一空。

红衣人的声音不得不戛然而止,他朝着自己本是握着茶杯的手看了一眼,就看见白司祈将他手中的空茶杯拿起,又重新倒了一本热茶递到了他的手里。

略微有些烫手的温度隔着瓷杯,传递到了指尖。

一刹那,似是旭日融合了霜雪。

红衣人的神色微动。

就在这时,床上躺着的少年醒了过来。

他猛地坐起身,像是一个溺水的鱼一般的大口喘了一口气,“陆神!”

萧颖递上去一杯热水,“感觉怎么样?”

渡川朝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身上看了一眼,就正对上萧颖看过来那一双略显焦急的双眸。

他一把握住对方手臂,问出声来,“萧颖姐,陆神呢?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