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指下触碰到的却是一片温热的肌肤。

他能感受到指下轻微的震动,思绪躁动,与人共赴沉沦。

祁慕白收紧了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指。

*

白司祈从未有哪天像今日这般高兴。

面前的人自打四百年前摒弃前缘选择走了仙途大道之后,就变得刻板守礼从未敢跨越雷池半步。

在他的记忆当中面前的人从来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只有现在……

只有现在情动之时,那人的面上才看出了不一样的色彩。

像是酒。

惹人沉醉。

白司祈将手撑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整个人微微倾身上前……

“光啃嘴巴多没意思。”黑色的缅因大猫从一侧半开着的窗户跳了上来,染着轻笑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

猫咪没有下来,它脚踩着那不宽的窗框,来来回回的在上面走着,屋中的光色昏暗,大猫金色的瞳仁朝着一侧的两个人看了一眼评头论足的再次出声,“这接吻要伸……”

黑色的大猫染着几分轻笑的声音还没说完,一道金光就冲着猫咪打了过去。

在金光落在身上的同时,大猫躲避让开,他从窗框上跳了下来跃到了桌子上,轻笑了一声,“真凶。”

明明是恼羞成怒。

看上去却像是杀人越货。

大猫坐在桌子上舔了舔爪子,“还是书看得少,当初就应该给你再多找两本书。”

这一次,落下去的金光比刚刚更甚,甚至直接将桌子给劈了个四分五裂。

黑色的缅因大猫迈着步子不得不从桌子上跳了下去,祁慕白一甩衣袖一个旋身从桌子上站起身来。

身上的宽大的衣袍如雪堆叠。

祁慕白立在原地刚要出声,身后就贴上来了一个温热的身体,那人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从身后将他拥入怀中。

祁慕白涌上心头的火气散了个干净。

刚刚涌上头的情/欲未退,祁慕白并没有将人推开,他将手抽回,就听见耳畔响起了微哑的轻声低喃,带了几分浓浓的依恋。

白司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祁慕白微微侧目,眸色微凛,“你也不看看他都说了点什么。”

白司祈神色微动,小声的嘀咕道:“我觉得也不是不对……”

祁慕白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你说什么?”

白司祈闭了嘴。

坐在地上的缅因大猫正准备再出声,就感受到头顶有一道染着冷意的视线落了下来。

他抬眼看了过去,就正对上祁慕白那双绯色的双瞳,这双眼睛之中虽染了几分冷意但却比平时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娇嗔,不凶,却有些新奇。

黑色的缅因大猫不禁将眼前这张相同的脸多看了两眼。

祁慕白从白司祈的身边走开,一掀衣袍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

口中有些干涩,祁慕白将一旁的茶杯端起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你之前不是说出去一趟,怎么回来了?”

黑色的大猫跳上了祁慕白一旁的椅子上,又跳到了对方的腿上,方才出声,“你不是想知道那只狐狸跟蛇族的事情吗?现在去还来得及看到最精彩的部分。”

祁慕白挑眉,“在哪?”

大猫:“外宫。”

祁慕白抬眼朝着自家徒弟看了一眼,将大猫抄起,拂袖离去。

*

夜晚,蛇宫之中夜凉如水。

头顶一轮上弦月,月光拂照在回廊外的空地上。

一棵高大的乔木旁站着三个人。

是蛇族的两位长老和狐族的那位少年。

祁慕白抱着猫站在回廊之下的阴影里,沉静的一张面容拢在月色里让人有些看不清脸色。

白司祈自打来了之后就抱着手臂懒散的倚靠在了身侧的柱子上,“看来今日之事,背后果然跟这只狐狸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