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这么一下,祁慕白一惊,冷风灌入嗓子眼里,他伸手揪住了对方的衣服领子,伏在对方的肩头上闷闷的低咳出声。
脊背被人轻轻拍了拍,祁慕白这才慢慢的止住了咳嗽。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露在外面的耳朵和脸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泛着一层薄红。
祁慕白收紧了手,伏在对方的肩头冲着人低语出声,“放我下来吧。”
白司祈:“老实呆着。”
祁慕白:“你这个逆徒……咳咳……”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白司祈却还是小心的避开了对方受伤的手臂,动作十分温柔的帮人顺了顺气。
他帮人将帏帽的帽檐压低了一些,不容人拒绝的将人抱在怀中。
罢了。
由着对方去吧。
祁慕白伸手握住了帽檐,整个人像是一只困倦的猫咪有些昏昏沉沉的窝在了对方的怀中。
白司祈低头将人看了一眼,就将头抬起,“前面带路。”
钟泽从未见过面前这个男人露出神色凝重的表情。
如此,恐怕父亲的伤不轻。
钟泽不敢耽搁,他伸手抄起了地上躺着的狐狸,迈步上前,“我记得前面有一个避风处,跟我来吧。”
*
一行人于风沙之中急行,很快就找到了戈壁之中的一个石头屋子。
这间石头屋子其实已经不能被称作是屋子,屋子的顶已经不见,只剩下三面土墙体连接着地面,中央竖立着几个木头桩子似的东西,看那模样像是原本屋子里的承重柱子,但好在墙根的地方尚能避风。
几个人在了墙壁之后躲避,小黑抬手撑起了一个结界。
待四周的风沙刮过,天色变得渐渐昏沉,白司祈寻了一些柴火,在前方拢起了一堆火。
此处无人,火劈里啪啦的烧灼着,在四周显得十分清晰。
祁慕白坐在一块石头上,任由他那个徒弟在身旁帮他处理着胳膊上的伤口。
兽王的修为已达神境。
刚刚就算是用了太阿抵挡,却还是被对方的灵力给震荡。
雪色的长袖撩起,只见祁慕白整个右手的手臂上被灵力划出了一道极长的口子。口子深可见骨,血染红了衣衫,顺着胳膊从指尖滴落入地面的黄沙之中,像是一朵盛开在戈壁当中的红花。
然而就算是如此,祁慕白也没有喊一声疼。
若不是看见对方放在一旁的手指因疼痛而不自觉的痉挛,众人都要以为这伤就像是对方说的那般不疼。
【我的妈耶小白受了好重的伤,难怪白王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看,这手要是再耽搁下去怕不是真的要废了。】
【不得不说单从对方的脸上还真的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这是有多大的忍受力?】
【我记得,小白最怕疼了。】
【呜呜呜呜好心疼,好想去抱抱。】
直播间内的一众人议论纷纷,直播间内,白司祈小心翼翼的用帕子给人清理着胳膊上的血迹,“若是疼了就告诉我。”
此前在修真界的时候,入秘地,闯秘境,比这更重的伤他都受过了。
现如今不过就是被划了个口子……他还不至于这么的娇气。
祁慕白刚想开口说不疼,但话临到口中,他垂眸望着身前拢在火光当中的脸,改口道:“疼。”
白司祈的手顿住,他微微仰起头,就正对上了祁慕白望下来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如星,其中夹杂着和煦暖意的笑。
白司祈将他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拉起,将一颗糖放进了对方的手中。
祁慕白的手指拨弄着那如彩虹一般的糖纸唇角微弯,“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哄吗?”
白司祈:“嘴里苦,含一块糖,就会变成甜的。”
白司祈:“人受了伤就会难过,糖会让人心情愉悦。”
祁慕白捻着手中的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