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声音很静,阿昭抬起头来时,就正对上不远处那人如星一般的双瞳。

那人着了一身白衣,拢在微光当中的一张脸显得有些苍白。

阿昭微微垂眸,朝着祁慕白的胳膊又看了一眼。

只见一条很长的伤口,伤口横亘在手臂上,看上去很重。

阿昭将视线移开,又朝着祁慕白看了一眼。

这个人。

他有些看不懂。

初遇时,他以为这人就只是一只还未化形的猫族幼崽,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后来他找上了几个人,才知道面前的这位竟然就是当年那位将兽界闹了个天翻地覆的人类,被兽界忌惮,被兽界少主惦,被蛇族奉为上宾。

他出身高贵,是不可高攀的清贵之人。

不像他,从万人之上跌入尘埃,肮脏,卑若浮萍。

阿昭一点点的收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

在他的记忆当中,像他这样的贵人只会高高在上对下面的人发号施令,对人不知节制的予以索取,在他们的眼中,像他们这种的人,生死不过就像是路边的一只蚂蚁,手边的一粒尘埃,随便挥挥手就可以打发走。

可刚刚,这人却是将他从兽王的手里的救了出来。

兽王睚眦必报。

从他手里抢东西,就相当于与他,与整个兽界为敌。

祁慕白看着阿昭面上变化也不着急,他坐在石头上静静的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远处响起了声音。

阿昭抿紧了唇,“你说话算话?”

阿昭:“只是……问几个问题?”

祁慕白:“他们都走了。”

祁慕白掩唇咳嗽了两声,“过来陪我聊聊天。”

阿昭看着眼前人,犹豫了半晌,终是站起身。

他走到对方的身前,将目光落在了那人胳膊上的伤口上。

离的近了,这伤口看上去就有些触目惊心。

阿昭刚拧紧了眉头,祁慕白就将手中的纱布塞进了对方的手中。

阿昭刚想拒绝,却是看见身前的人将坐着的石头让出去了一半。

阿昭收紧了握着纱布的手。

祁慕白看着面前小狐狸一脸别扭的模样,伸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坐。”

阿昭咬紧了唇,没动。

祁慕白又伸手拍了拍,“仰着头说话,累。”

阿昭:“。”

在祁慕白的视线当中,小狐狸总算是别别扭扭的坐在了身侧。

祁慕白刚准备出声,对方就拿着手里的纱布扯出来一节,一言不发的给他包扎着。

小狐狸虽然整个看上去不情不愿的,但下手还是轻的。

祁慕白垂眸将人看了一眼,出声道:“手法不错。”

他仔细的品鉴了一番,“唔,比我那个徒弟强。”

阿昭的系着蝴蝶结的手指抖了抖。

祁慕白:“自己学的?”

就在祁慕白以为对方不会同他开口,阿昭却是低垂着头出声道:“伤多了就会了。”

一句话几个字,听上去十分的轻描淡写,但其中却是藏着太多的东西。

祁慕白:“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阿昭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祁慕白坐在原地,望着一侧灼燃的火光,将袖子放下,“我以前比你混的还惨。”

祁慕白感受到身侧人打量的眼神,他偏头将人看一眼,轻笑出声,“怎么?不相信?”

予E溪E笃E伽E

阿昭抿唇没有说话。

祁慕白将视线抽回,伸手握住了一根放在一旁的树枝,拨了拨前面的火堆,再次出声,“我以前父亲母亲都不喜欢我,他们觉得我生来带着灾祸会给他们带来不幸,后来我就一个人住,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学着怎么照顾自己。”

阿昭:“那后来呢?”

“后来我渐渐长大,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