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会用到。
但他更期盼着,他永远也不要用到。
白司祈将思绪抽出,朝着下方结界当中的祁慕白看了一眼。
拖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一魄已经被祁慕白完全吸纳入了身体。
接下来就是借助魂梦花之力,修补元神。
坐在原地的祁慕白双手凝诀,指尖法诀变换,金光凝成一条线没入到了魂梦花中,随后花中牵引出一条条红线,红线盘旋在祁慕白的周身,一根一根的没入到识海当中。
元神很脆弱,痛感也是肉/身的数倍。
平日里碰上一点就会疼的让人浑身发颤,此时红线从元神之中穿过撕扯,像是在缝补着一个破掉的娃娃。
随着祁慕白身上的灵力越来越强,祁慕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
冷汗从额间溢出,汗湿了深衣。
合魂的过程是漫长的,也是痛苦的。
祁慕白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当初生剥难受还是此番的缝补更难受。
他要撑住。
一定不能功亏一篑。
合魂进入到了最重要的阶段,结界之外的白司祈将视线抽回,就看见兽王还在朝着结界攻击。
可加固了一层守护法印的结界,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就打不开。
白司祁就在这时手指在胸前凝诀。
兽王察觉一击不中,转过身来看向了那个立在身后之人。
风沙漫天,一侧微亮的光勾起了白司祁身上飘飞的衣襟。金光拢于周身,衣带当风,其上银纹,鲜明若一抹流光。
金色的流光之中衬得那张脸,若神。
兽王眯起了一双眼。
于此同时,白司祈睁开双眼,一道金色的法印便开在了兽王的脚下。
兽王:“缚神印?”
兽王低头将脚下升起的金色的法印看了一眼,抬手招来一把重剑。
那把重剑应是神器,剑身之上花纹猩红,鎏金纹印雕琢,精致非凡。
兽王握着剑柄,将剑尖一把插入到了法印的中心。
灵力自剑尖之上扩散开来的同时,兽王的身后浮现出了一头巨大的狮子法相。
为神者,可施展法相天地。
法相在虚空成型的那一刻,狮子发出了一声嘶吼。
于此同时,兽王脚下法印裂开了一道缝隙。
白司祈胸腹一阵气血翻涌,有血从唇角溢出。
然而他站于原地灵力未断,双手法诀变换,将缚神印的裂缝收敛。
于此同时,有锁链从金印之上浮现而出,缠裹在了法相狮子的身上。
狮子的自由被限制的那一刻,它像是被激怒,仰天怒吼出声。
它头顶天,脚踏地,四周的灵力涌动,威压尤重。
纵然如此,白司祈立于原地……
未退。
兽王握着手中的长剑,将灵力灌注其中,随后挥动着将四周的锁链尽数斩断,“吾说过,你并非是吾的对手。”
白司祈轻笑了一声,“我也说过,你今日休想靠近分毫。”
兽王:“小子,你是真不怕死。”
白司祈挑眉,“如果我死,我也会拉你垫背。”
兽王冷漠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转头就朝着祁慕白而去。
然而兽王刚迈出去一步,就发现自己向前走不了。
他低头一看,就看见腰间尚有一条锁链困缚于腰间,他挣动了半晌,愣是没有挣动开。
不仅如此,这锁链之上带着腐蚀。
锁困于腰身之时,灼烫之感瞬间刺破皮肤。
昨夜腹部被阿昭那个贱人捅了一刀,此时倒是雪上加霜。
法相狮子嘶吼了一声,脚踩入地面。
尘沙掠起,兽王顺着锁链向后看了一眼,就看见锁链的另外一端,被身后那个男人握在手中。
掌心之中,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