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露水覆盖在清晨的叶片上。

杨至荣接到曾郁打来的电话后,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将自己从床上带了起来。他拿上房卡和手机就匆匆出了门,快到电梯门口时他想起来忘记带抑制剂了,于是赶紧又跑回去拿。晏英博在里间睡得正香,他不得不放轻了手脚,然而跑出门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一些噪音。

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高铁站,门口有一群穿着防爆服的警察正戒备森严地守着,在他报出晏邢宇的名字时,很快有人出来将他带了进去。彼时alpha和beta已经在隔离房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曾郁不断地用冰块帮alpha降温。杨至荣来不及掏毛巾擦脖子上的汗,只草率地用袖子往颌下一揩,就拿出s级alpha专用的抑制剂。

“发情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抑制剂的作用可能不大,最好是在注射之后尽快将alpha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让他保持一个稳定的心态。”车站的研究员对杨至荣说。

曾郁为晏邢宇注射了抑制剂,晏邢宇非常配合。事实上如果曾郁让他在不注射抑制剂的情况下乖乖走出去他也会照做的,不过事实上他已经相当痛苦了。站警用隔离舱载着二人一路冲到杨至荣开过来的车子前,曾郁搀扶着晏邢宇坐了进去。另一名beta司机上车了,杨至荣在窗外对曾郁说:“曾先生,雨停交给我就行,请您带晏少爷回酒店休息,他……就劳烦您照顾了。”

曾郁只来得及点一下头,车子就开了出去。晏邢宇抱着曾郁的臂膀,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最靠近腺体的地方,粗硬的獠牙压在腺体周围。在发情初期,alpha的血液循坏大大加快,抑制剂即使注射进体内也会很快被代谢掉。alpha希望能和伴侣单独处在只有他们两人气味的密闭空间内,这样不仅能顺利地稳定他的情绪,也有利于发情期结核热的疏解。

车子到达酒店以后,前台马上赶了过来,一路将晏邢宇和曾郁送上房间。晏邢宇神经紧绷,抱着曾郁的时候,也不忘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他们身边的陌生人,像是在审视什么物件。

他们最终顺利地进入了房间。这个时候晏邢宇已经很累了,注射了抑制剂之后,他的汗也不再往外流,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曾郁将晏邢宇扶到床上,晏邢宇勉强睁开眼睛,看着他:“老婆,不要走,好吗?”

他的手还抓着beta的衣角不放。

曾郁摸了摸晏邢宇的脸,感受冰凉的温度。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表,说:“高铁早就开走了。”

他帮晏邢宇脱去外衣和鞋袜,在alpha惺忪的睡眼中说:“你躺在床上不要动,我去找毛巾来给你擦汗。”

Beta走开的时候,alpha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腰背驼着,忧心忡忡地盯着beta瘦弱的背影。曾郁在洗手间里只呆了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手上端着一盆水和一条毛巾。他将晏邢宇的衬衫扣子解开,替他擦了身上的汗。毛巾抚过皮肤时,晏邢宇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缩一放地浮动着,像是在拼命地呼吸。

曾郁将毛巾放在晏邢宇的臂弯,于是alpha再也忍不住了,他用掌心裹着beta的手腕,将他无限地拉近自己。他的身体现在是温热的,隔着一层衬衫印在曾郁的胸膛前。他在beta耳边轻声说:“老婆,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他们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曾郁垂下眸子,将嘴唇触在alpha温热的唇畔,就像雨点打在叶子上。他亲了一下,就移开了脸颊。他看见alpha的眼睛里又有泪水落下来。

他用指尖在alpha眼角揩拭:“哭什么呀……”

后来他们一起躺进了被子里。被子很大,上面布满了晏邢宇的气味。alpha在被窝里抱紧了beta,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信息素,几乎是整个人将beta压在身下。他的下体又开始变得滚烫坚硬。

“对不起,老婆……”他又开始道歉,眼泪淌在脸颊上。

曾郁在被子里艰难地抬起手,抚摸着晏邢宇脸上的泪痕。他对他说:“想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