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寂静的夜空竟接连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橐橐,橐橐,橐橐。
是幻觉吗?
他不安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汽油漏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在电筒的反射下斑驳着迷幻的彩虹色。
有人吗?
没有。
橐橐,橐橐,橐橐。
?婊子。?
眼前的路有一瞬间的模糊,他控制不住踉跄了一下脚步,险些撞在未糊水泥的砖墙上。
?你想保护他?你也配??
心脏雷鸣般跳动着,他急促地呼吸,又转过身照向身后。
?好啊,既然你这么有骨气,爷几个今天就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
“嘀”导航界面被黄色的电池图标覆盖,提醒他电量已不足20%。
曾郁加快脚步往前走。
?他走了,就让你一个人顶上,你数数我们这里有多少人??
橐橐,橐橐,橐橐。
一,二,三,四,五,六……七……
?肏,真紧,你想夹死我啊,放松!?
?beta就是不耐操,水都没几滴。?
?你动作快点,该换我了!?
好黑啊,没有光,为什么没有光。
曾郁害怕极了,他开始奔跑,企图借驰骋的风甩掉脑子里聒噪的声音。
“啊!”突然,他被地上一块翘起的裂板绊倒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手机一下子飞了出去,和曾郁一同狼狈地躺在地上。
电筒的光强烈地照射着了无星光的夜空,曾郁挣扎着撑起剧痛的上身,手掌似乎擦破皮了,一阵刀割似的疼。
“哒,哒,哒。”
近在耳旁的脚步声突兀地响起,曾郁吓了一跳,更为恐怖的是,在他眼前,竟真的有一个人的身影朝他步步靠近。
香味徐徐地升起来了。手电筒惨淡的白光照着这个人的下半身,修长而结实的腿,是一个男人。
“谁……?!”曾郁惊异地喊了一声。
男人在他身前站定,缓慢地矮下身子,宛如天神的面容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显得无情而刻薄。
“你跑什么?”晏邢宇问。
他蹲在曾郁身边,背上还背着那把吉他,没有拉他一把的意思。
眉头深深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