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喻安然细微的波动,被他捕捉到眼底。

即便是她情至深处时,荆献也很少看到她这样的眼神。

是……因为他今天格外像荆墨?

所有人都说荆墨对喻安然一往情深,可荆献清楚,他们是两情相悦。

那晚喻安然看见他面容时的慌乱,骗不了人。

而她违背经纪人的意愿,却同他破了戒,不就是因为,他那张同哥哥相似的脸?

荆献不会愚蠢到认为喻安然喜欢的是自己,在此之前,他和喻安然连面都没见过。

而她和荆墨,同学,同桌,同心。

只不过这颗心,被他横插一脚罢了。

被人当作替身,他毫无波澜,毕竟,他对喻安然,也不过出于那些隐晦的心思。

这样很好,他不会对哥哥的女人动心,喻安然和荆墨之间,也再无可能没有人可以忍受,和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做/爱,她分得清,究竟是因为谁悸动吗?她又能在床上,彻彻底底不想起他?

“喻天,卡曼。”荆献忽然出声。

他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件事。

喻安然还在走神。

“没时间?”他轻声询问。

“有,有的。”喻安然清醒过来,连忙答应。

这些天看剧本,看得她头昏脑胀。

也的确,需要一场发泄了。

受从小生活环境影响,她其实算一个比较保守的人,献天白日里说这些,她的脸一下滚烫起来,连忙转移话题,“你要和我一起喂猫吗?”

荆献没回答她,而是直接倾下身子,半蹲下来。

他顺手将一直拿在手上的葡萄糖口服液递过去,是他刚刚外卖让人送的。

喻安然愣愣地接过,就听他不咸不淡道,“回家路上别晕倒了。”

“谢谢。”她听出是嘲讽,但也没反驳,毕竟确实有这种概率出现,大学的时候她在图书馆里学得太忘我,一头扎进书里,等醒来时,天都黑了。

将口服液塞进包里,她抱过来旁边一只狸花猫,想摸摸它。

而当她伸出右手,触向小猫的脑袋时,手背倏忽被温热的柔软覆盖。

两人皆是一顿。

还是荆献先反应过来,在短暂触碰后收手,指尖从她的光滑的手背上划过。

“抱歉。”特殊情况外,他不会随意和别人产生肢体接触,“我以为你是让我摸它。”

皮肤上还有些酥麻,喻安然语无伦次,“你,你摸吧,我很乖的。”

她顿时脸红,“不是,它很乖的。”

荆献微弯唇,怕笑出声她太窘迫,便一直憋着,等缓和后才道,“你摸,我家里养了狗,怕被闻出味。”

喻安然打心里觉得荆献是个很好的人,他连狗的情绪都在乎。

既然他不摸,她便放肆地揉了揉。

喻安然通体很白,手也是。

纤长的手没于狸花猫浅短的毛发下,末端指甲修剪得整齐,泛着淡粉色。

荆献起身,没敢再多看。

这不是终点。很多年后,当喻安然走过北美大草原,穿过大西洋海岸线,看过北极的光,吹过莱茵河畔的风,去过海城的对跖点,再次回到这里,回忆起今天这一幕,心底深处仍旧一片柔软。

不管后来她跟荆献闹得有多惨烈,此时此刻为她遮风挡雨的荆献,对她来说,就像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的大英雄,是意外降临到她身边的一束光。

她仰起头看着荆献,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谢谢你,荆先生。”

他太高了,即便有意迁就她,刻意低了头,她看他时,还是需要仰头。

荆献一手撑着伞,为她遮风挡雨,一手搂着她肩,带她走出围观人群。

走到车边,喻安然看着价格不菲的豪车,如梦惊醒,吓得快速从他怀中退开。

退开后,她又怕荆献生气,小心翼翼地看了他眼,见他没有生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