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一时觉得黯然,当下低下头去,避开了荆献的目光。荆献看她如此,不安道想到了什么,当即就跨过台阶走了进来。
有的人就是有这种气势,好像他一出场就是人群里的领导者,荆献这一出现,刚刚落败的范静文和荆清音都像看到了救星,表情都亮了几分。
“哥!”是荆清音情不自禁的呼唤。
“荆献,你可算回家了!”这是范静文的欣喜声音,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和先前荆语程看到荆旭舟时说了一样的话。
荆家四个子女的远近亲疏,以男丁为界线,可谓划分得界线分明。
荆献环视一圈,大家刚刚顾着吵架,一时都拿不准荆献什么时候到的,又听到了多少,面对着他的打量,都有些不自在。
荆献却没有先去安慰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而是走到喻安然身边。一股清冽干净、极具个人特色的男性气息顿时向喻安然倾轧过来
他的双眼皮褶很深,微微垂眼看她时,格外显得目光幽深而冷淡,不过当他低头很小声地凑近喻安然的耳侧时,他却声音柔和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喻安然只觉得耳朵一热,听到他的话后,眼睛先比大脑行动,正怔怔地看着荆献朝她低下来的英俊面孔。
已与这个男人朝夕相处两年,但还是会时不时被他的外表弄得面红耳赤,还是这般靠近的距离,那低下的英挺眉眼,是不是含着对她的一点歉意?
喻安然心乱如麻,胸腔里好像有一根羽毛挠得她心尖又酸又涩。她实是不安道如何再对待荆献,明明已经说好了,这次和他坦白,但是荆献放低姿态,喻安然又失去了勇气。
见喻安然只睁着那双如水一般清凌凌的大眼睛把自己望着,没有回应,荆献也没有介意。他抬手摸摸了她的头发,然后走到她的身前,似乎要将她挡在身后和众人对峙起来一般。
荆献行事果决,一是一二是二,凡事都要有一个理字。
不似他大哥荆旭舟总是要把自己的身份摆出来先站在制高点指责别人,他只说事实:“爸,事情我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喻安然的话你也听见了,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妈是菡初口中的‘小奶奶’,那我和清音是什么?私生子吗?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他说着,目光冷冷地投向自己的大哥大姐,“我妈是‘小奶奶’,那这荆园我们可不敢继续住下去,今天我就让妈和清音搬出去。”
说罢,他就看向范静文和荆清音,“妈,清音,我们走吧。”
荆清音是马上就应了下来,跟上哥哥的脚步,反而是范静文落后一步,儿子虽重要,但是荆庆荣多年来也对她不薄,两人也是恩爱过一段时日的。
荆庆荣见二儿子回来,就要带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气得一拍桌子说:“都给我坐下,走,走哪儿去!谁都不许走!”
这一次荆庆荣是动了真怒,桌子都被拍出一声巨响,让小菡初吓得抱紧爸爸的大腿,不敢把头露出来。
几个大人都不同程度地受到几分惊吓,唯有荆献表情不变,丝毫不受影响。他侧身,用手指碰了碰喻安然的胳膊,在很近的距离和她轻声说:“王锐在外面等着,我们直接出去就行。”
喻安然只听荆献说的话,他让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直接就紧跟着荆献的脚步,转过身就朝大门口走去。
“老二!你敢出去一步试试!”荆庆荣气得要死,也不叫荆献的名字了,直接以老二代指。
荆献伸出胳膊,半搂着喻安然,一边对荆庆荣的声音置若罔闻,一边还回头提醒没跟上的妹妹和妈妈:“妈,清音。”
喻安然被荆献半抱半搂着,周身全是荆献身上清爽好闻的男性气息,整个人都有些发飘,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全靠着身体的惯性行走,其实心思全放到了荆献身上。
她就是这样,荆献不在,她还能好好做那个周到又不失礼数的荆太太,但是荆献一出现,她就只能凭借本能行动,心神只落在荆献一人身上。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