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琦山趴着栏杆,脖子伸得老长。

“怎么就没一个劝架的?”

“宋淮加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那天之后,叶铭茜没再来找喻安然麻烦。

她和她的小团体依旧嚣张横行,对喻安然的态度和开学那会儿差不多。偶尔在教室撞上,最多也就翻着白眼掠过喻安然。

与此同时,潘朵有了变化。

她和她们的关系变得不咸不淡,有时候中午会留在教室做题,不再无时无刻活跃在小团体。

唯独张若珊没有变化。

她不主动与人说话,每天垂着头去食堂。她似乎对这样的生活习以为常,简单又孤单地维持着某种独特的平衡。

就这样相安无事,月底安排了一次月考,国庆节就到了。

二中校领导豪爽,国庆节竟然奢侈地放足七天假,连高三的都不用补课。

喻安然对此十分失望,她一点都不想放假。

因为每天一到下午,楼下的麻将室会很吵,她在二楼是听得见的。

而据她所知,宁县没有一个像样的图书馆,更别提公共自习室了。

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去校门口的奶茶店自习。

假期过半,宁县迎来秋季的第一次降温。

喻安然吃过午饭,收拾好书包,准备出门。

她今天穿了一条抹茶色过膝长裙,但是感冒才好,不敢懈怠。在外面加了一件针织外套,长发垂在肩上,精致又温柔。

秋风萧瑟,头顶的树叶哗哗作响。

走到院门口,听见一阵摩托的引擎声。

喻安然抬头,看见荆献黑衣黑裤,取下头盔,长腿一跨下了车。

放长假,这位爷自然是要到处去鬼混的。

他眼尾睨着,骨子里泛出疲惫和倦怠。头发有些炸,脸白得像纸,整个人像是一夜没睡。

两道视线撞在一起,喻安然先开口:“你...才回来?”

荆献抹了把脸,倦意却更深一层。

他没答她的话,转而问:“上哪儿去。”

嗓子哑得要命,跟砂纸磨了似的。

“去奶茶店。”

“伤好些了没。”

喻安然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

纱布已经拆了,也不痛了,痕迹还没完全消退。

“好得差不多了。”

半晌,荆献面无表情“哦”了声,拎着头盔掠过她,抬脚进屋。

喻安然原本想问,要不要帮你带一杯奶茶回来,忽想起他不爱甜的。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进屋,上楼去了。

等待跑第四棒,正闲在场边的宋淮:“……”

场边密密麻麻全站满了人。

随着一声枪响,比赛开始。

四百米说短不短,说远不远。要求一定耐力,也要需要有爆发。

六班的第一棒是体育委员曹垒,他体力好,速度很快,过了半圈就一直稳在第二。

喻安然站在场边,和同学们一起加油。

她眼神雀跃,看得认真,一张漂亮的脸变得鲜活又生动。

曹垒跑完一圈,接力棒稳稳交到下一名队员手里。

交接棒最容易出岔子。

喻安然看得聚精会神,正松懈下来,一双手扶上她的肩。

喻安然神经紧绷,身子抖了下。

那手掌宽大有力,摁着她,不让她转身。

伴着幽淡的烟草味,和运动后的热烈气息。

一道低哑少年音钻进她耳朵:

“这么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