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没降温,耳根和脸颊还轻微发红。

她咬唇,不受控制回想那天他抵着她耳朵,恶狠狠警告的样子。

这个混蛋。

喻安然心底骂了一句,甩了甩脑袋,把他从脑子里踢出去。

她抽纸擦了手擦了脸。

脚刚一踏出门,额头撞到一人胸膛。

幽淡烟草味充斥鼻尖。

喻安然退了半步,抬眼一看,“混蛋”就站在面前,双手抄兜,居高临下地看她。

荆献挑眉,“小姑你生意都不做了,干啥呢?”

麻将室生意一直不错,荆琳一个月下来比有些进城做买卖的赚得都多。

她舍不得休息,一年到头都耗在这。

问完好一阵,荆琳抿着嘴,没说话。

荆献看她反应,呼出一口烟,猜到什么。

他唇线紧抿,沉默两秒。

一股难以掩饰的燥意和厌恶从眼底渗出来。

“荆招的事?”

“荆招”两个字是荆献的禁忌,荆琳从不在他面前提。

既然今天他主动问起,就没必要掩藏。

荆琳眼神闪烁一瞬,又放松下来。

“这不是,天气转凉了嘛。”她缓慢说,“我给你爸装了几件衣服,下午找熟人送进去。”

“里面有衣服,冻不死他。”

他嗓音不带温度。喻安然站在夕阳里,周身披一层灿烂的金。

在她的观点里,她是弱势方,更是受害方,要求一句道歉再正常不过。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道理”,对有些人并不起作用。

若她能早些看懂他眼里的恶意,她一定会选献息事宁人,而不是不知死活地诸多说辞。

然而此刻。暴雨过后天清气朗,微风轻掠过。

喻安然一腔燥意不减,攥紧手心,觉得脸颊发烫。

流氓,神经病。

大白天的,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脱袜子。

男生好整以暇欣赏她的表情,忍着笑。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微抬下巴,拖腔带调:

“你瞪什么。”

喻安然还瞪:“不要脸。”

她的眼睛偏圆,此刻带了点水雾,白生生的脸涨得通红。

男生脸色稍冷,旁边的瘦猴调笑说:“阿献,你惹人生气了。”

“哈?”

他哂笑一声,慢腾腾地将头盔勾在手臂下,“老子刚才为了躲她,差点都翻车了。”

瘦猴夸张地张大嘴,脱口道:“我操,这么严重?”

吊儿郎当,粗鄙不堪。

跟这种人讲道理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喻安然扫一眼四周,再看回男生脸上。

“封闭路段飙车是违法的。”

她淡声说,态度丝毫不软,“外面路口有交警,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举报你们。”

喻安然说着开始摸手机,男生静静盯着她动作,扯了下唇角。而后一步一步逼近,一张脸冷淡又凛冽:

“你举报一个试试。”

简单一句话,实实在在的威胁。

喻安然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对方还是个野蛮的混混。

她心里打鼓,解锁手机开始色厉内荏地拨号码。

“别啊美女,我们就是玩玩儿。”

瘦猴见她动真格,顿时慌了。他拉住那人手臂使劲往旁边带,嘴上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兄弟跟你开玩笑呢,我们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