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学生已经有点耐不住了,交头接耳的,东张西望的,队伍里面闹哄哄。
最后,冗长演讲结束。负责训导的刘建伟两步走上讲台,接过了话筒。
“咳咳,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本来不想过多苛责,但是有的人不自觉,一个暑假回来都忘了自己是个学生了!”
刘建伟握着话筒,看向高二年级的方向,面带厉色:
“有些东西,有些行为,是决不允许在学校出现的。我提醒个别同学,尤其高二七班那些个背着处分的,到底还想不想毕业了...”
突然点名,人群叽叽喳喳议论开。不少人偷转头去看,喻安然不知道受了什么感染,也鬼使神差地跟着侧头。
十点钟的太阳光线足,有些晃眼。
喻安然越过一张张脸,一眼瞧见队伍里最高那个--
他黑发松散,耷拉着眼皮,一脸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又抬手摁着后颈活动放松。
距离不远,荆献刚好也看到了她。
他只瞥了她一眼,自顾转着脖子,神情泰然,一副置身事外的逍遥模样。
喻安然莫名心口一紧,连忙转回头。
原来他是隔壁七班的。
的确符合老师口中不学无术的形象。这些人高中毕业都困难,还真是堕落到底了。
第 24 章 第 24 章
想到这里,喻安然垂眼,虚虚握了下拳。
诡异的触感还没散去。那感觉陌生,让人抗拒,连带着脸颊的温度又升起来。
升旗仪式结束之后,学生陆陆续续返回教学楼。
上课铃响,喻安然拿出单词本和草稿纸背单词。
但是效率低下,背好一阵只记住三个。潘朵找她说话也无心应付,随便附和两句就没再出声。
书包里还放着荆献的眼和打火机,让人心不在焉。
荆献会直接跑到教室喊她名字,找她拿吗?
七班就在隔壁。喻安然的家,在春江花悦,是一个新小区,物业环境很好,虽然比不上泰禾御那么高大上,但四周很有生活气息,最重要的是离电视台只要二十分钟的车程,比荆献家近一半。
是以前她家老房子拆迁置换来的。
大楼进去,一梯三户,电梯到18层,东边和中间两户都是她家。
中间那户面积小一些,简装,用来出租,东边套面积大,精装修,自己住,三室两厅,三世同堂都没问题。
但就喻安然一个人住。
她是独生女,几年前父亲升职,调回溪口镇老家当初中部校长去了,母亲也申请调职,跟他一起去了,父母两人将老家的自建房翻新成了别墅,住得比城里自在。
不过最近这个家里,喻安然也不孤单,她有个伴。
江溪月从外地回到柏城,暂时没有落脚处,喻安然借了个房间给她,让她安心住。
两个人从小就要好,小学、初中、高中都在同一个学校,关系情同姐妹。
这会儿,喻安然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江溪月不在。
喻安然打开冰箱,随便找点吃的,填了填肚子,便去睡觉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炽烈的日光透过窗户玻璃和轻薄的窗帘,将房间焖烤成小火炉,喻安然满头大汗,口干舌燥。
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开空调了。
起床,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连喝了几口,才缓解了些。
耳边传来洗衣机的声音,喻安然才发现江溪月回来了,正在洗衣房洗衣服。
两人好几天没见了。
喻安然白天上班,江溪月则是夜猫子,两人作息正好颠倒,同时在家的时候不多。
在喻安然眼里,江溪月是个传奇。
江溪月小时候被拐卖,辗转多个家庭,虽说经历坎坷,可她不折不挠,活得身心健康,自在潇洒。
回柏城之前,她在榆城有一家美食店,做深夜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