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谣摆出了得意又无奈的姿态:
“没有你,还有孟崛,还有我那个不让人安心片刻的小家伙,说什么情绪起伏不能过大呢,大风大浪我都见过,你叶采薇这点小意思,算什么?”
于是话就从温谣和孟崛生的这个女儿开始讲起。
从总角垂髫开始,两个人凑在一起便有说不完的话,一个话头没有说尽,忽然就又起了一个话头,从南海聊到北海聊到东海再聊到西海,西海里游了一圈,才忽然想起来问:“咦,我们适才是怎么从南海聊到西海的?”
温氏兄妹三个都是内向木讷的性子,温谣算其中最外放的一个,曾经在叶采薇面前,也是温柔小意,五年不见,却是实实在在豁达开朗了许多。
也主动了许多。
除了与叶琛有关的事,叶采薇什么都可以说,也听温谣说了不计其数。
谁都没有去提温谣的孕事,久别重逢,提生生死死的作什么?
拐来拐去,话题绕到了容津岸的身上,叶采薇把意外重遇他的种种事说了,又毫不避讳,将两人在路上确定的那种关系尽数坦白。
“是他,是你,是你们两个人都做得出来
的事。“温谣听完,毫不犹豫评价。
他们两个婚前就早早破戒的事,当年容津岸他们秋闱之后,叶采薇便一五一十跟她讲了。
而现在似乎故态复萌,这种关系什么时候会停、会不会变质成别的,温谣也说不好。
就算是对他人的感情旁观者清,放在叶采薇和容津岸的身上,偏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虽然这几年孟崛与容津岸相交甚密,俨然又是一对温谣与叶采薇,但温谣却绝不会因此多说容津岸一句好话。
她只想要叶采薇过得舒心惬意。
有人来报,说叶采薇的两个婢女赶到了。
与问鹂和见雁一并来的斗车里,虽然绝大部分都是奚子瑜送的礼物,但叶采薇一路上也给温谣采买了不少,她要亲自去取来。
温谣躺了两个时辰,正好下地走动,两人慢悠悠往前门走,说起了今日在京城外叶采薇与嘉柔公主的那番交锋。
“若不是有容津岸及时出现,我被掳到公主府,怕是还要你和你家那位想办法来救呢……好好的座上宾,还要连累你们下水……”叶采薇无不感慨,
“其实,非要论起功用来,容津岸也是不错的,关键时刻还是顶得起来。就是那张嘴,从前是金棍银棍都撬不开半个字来,现在一张口,专戳人肺管子。”
温谣品着“功用”两个字,品出了一番别的意味。
又见叶采薇半恼,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娇俏模样,好看的很,收起不怀好意的笑,忍不住回忆往事:
“也许是你横竖看他不顺眼,他说的话自然就刺耳了。想当初,他以国子监监生的身份三番五次拒绝嘉柔公主,你不也畅快得很?”
其中最要紧的一桩,是嘉泰四十二年二月的事。
月初是容津岸二十一岁的生辰,但彼时皇太后薨逝才月余,正是举国丧期之中,不知嘉柔公主是从哪里打听到了容津岸的生辰,竟偷偷派人出宫,给他送了生辰礼。
小宦官先跑了国子监扑空,又把礼送到了叶府,刚好叶采薇等人在门口齐聚,便都看到容津岸收下了礼物。
早先叶采薇便给容津岸准备了生辰礼,谁知容津岸推三阻四不收,转眼收嘉柔公主的礼却不带一丝犹豫,叶采薇怎能不恼,怎能不怄气?
谁知道,容津岸转头就把那价值连城的礼物上交给了国子监祭酒,还专门挑了所有监生一同上课的时候。是以,所有人便都知晓嘉柔公主在皇太后的丧期中私自联系外男一事,在极其看重名声的皇室里,十分难堪。
因此嘉柔公主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个男人想要拒绝女人,会有一万种方法。”叶采薇不接温谣递来的台阶,反而提起了自己成亲之后的事,
“如果不是后来容津岸的所作所为,我也并